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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城中也没个亲旧帮忙照看,方才估计是伤势被压住之后恢复了点知觉,感知到身边有人,便猜到是我在。”行之满脸沮丧,将女子轻轻放下又为她拉上被子,换回了原声解释道:“她昏迷好几天了,一直人事不省的。大夫来看过说是断了好几根骨头,又伤及五脏,实在治不了。我拿血给她吊着命,来来回回找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让准备后事,最后没办法才想到那一招的。”
休明上前用灵力检查过女子的伤势,皱眉问道:“怎么伤成这样的?”
行之或许是满腔心事找不到人倾诉,被他一问,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答了:“她丈夫是个挺有名气的才子,家境不错又是家中独子,还早早的没了爹娘。城里不少大家闺秀都倾慕于他,可他偏偏看上了春娘。她是……”行之声音压低了几分,囫囵道:“清倌出身,因诗画与她丈夫结缘。对方不顾友人劝阻,先后与恩师、同窗、挚友闹翻,一意孤行娶了她进门,两人成婚时,连个上门道喜的人都没有。”
休明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既是有妇之夫,你为何……”
“她对我就是高山流水的书画之交!她一直以为我是女子的!”行之连忙解释道:“况且,我虽喜欢她,却也没对她生出过半点龌龊心思!”
休明想到前日那个梦,表情又微妙了一瞬,“你接着说,她怎么伤的。”
行之又道:“她嫁过来以后,家仆都不忿于自己要伺候一个贱籍出身的人,平时就多有怠慢。她自觉矮了丈夫一头,不愿意表现得斤斤计较小题大作,受了点气也只是自己忍下来。但时日一久,那股气越积越重,他们二人之间还是生了隔阂。”
“她丈夫年少成名,志高气盛,但终究不懂人心。早前得罪的显贵恩师、同窗好友,都未能及时修复关系,科举仕宦之路越走越窄。在外频频受挫,回家又要面对一个不愿同自己敞开真心的妻子,时日一久,他就对春娘生出了怨恨——恨她阻拦了自己的青云路,恨她害自己在外遭人讥讽,恨她整日忙于打理家庭,再也没了从前的柔情似水如花解语。”行之看了一眼安然沉眠的女子,一哂道:“先是呼喝,又是唾骂,再就是掌掴,直至拳脚相加。往昔甜言蜜语不再、海誓山盟成空,可春娘除了这里再无他处可去,只能生生受着。”
“她的伤,是被丈夫打出来的?”休明问。
行之嗤笑:“他?他倒是想,可惜没那本事。”
“他一个旧年同窗今年刚擢入吏部补了个员外郎的缺,去信给他说,欲结秦晋之好。对方有个妹妹,在任上与当地一户青年才俊结了亲,婚后过得颇不如意。他那同窗迁入京城之前直接找上门去,盯着她夫家写了和离书,把人带着一同上了京。等到了京城,又操心起妹妹的婚事来,思及妹妹当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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