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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去法场。”
轿夫掉转方向,撒开脚飞跑直奔法场。
丞相的大轿停在法场外,蔺文安稳步下轿,正好看见惊人的一幕,高台上一抹最熟悉的身影,柔弱却又坚毅,慢慢倒下,天空飘落如絮的雪花,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床棉被,干净洁白。
蔺文安喉咙里突然一股猩甜,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厥。
朱璃望着天空,四周银白一片,时方九月,竟下了一场大雪,视线渐渐模糊。
一缕清冽的气息飘入鼻端,一个年轻男人的面孔靠近,绝色的容颜。
慎王俯身,看见地上的少年,面色如雪,晶莹剔透,皑皑雪地上墨发铺散开,唇角一抹鲜红,诡异凄美,微凉的手掌盖在她半阖的长睫上。
朱璃最后朦胧中看见,男人清峻的面容,双眸如冰雪覆盖下的清泉,平和淡漠。
慎王直起身,天地间一片苍茫,法场上的鲜血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尘世间安宁澄净。
☆、第4章
相府愁云惨淡,东院上房里丫鬟仆妇走路蹑手蹑脚,相爷从法场回来,一病不起,每日到相府探病的朝臣络绎不绝,宫里的御医一日来好几波,开方子都是些安神补益的药物,无人敢说,相爷是心病,无药可医。
西次间里,蔺文安昏睡,一个大丫鬟守在床前,直打瞌睡,年轻的相爷夜里不安眠,经常惊醒,这种状况有一段时间,没有好转迹象,身边侍候的人闹得筋疲力尽。
这间卧房布置雅致,相国夫人生前在此居住,一色的花梨木家具,靠西墙妆台上摆着妇人梳妆用具,一把玉梳和一枚鎏金菱花铜镜,像是随手放在那里,就好像这间卧房里的女主人刚刚梳妆用过。
谁都没有注意这枚铜镜的古怪,铜镜里隐隐约约有一张年轻女人的脸,五官不是很清晰,仍可看出长相标致,细看目光冰冷。
床上之人睡眠很不安稳,梦呓不断,细听好像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朱….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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