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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决定。”邵林午摇头,“先差人送信回去将此事说清,派人去赵家与王家那边打听打听。”
夜幕中,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一刻钟后,初七回来禀报,客房内,沈帧看着摊开的手札,在其缺口处轻轻摸了下:“蒋公脾气怪异,他的友人倒是好手艺。”这本手札做的与旧物一模一样,即使是他清楚这东西是假的,也看不出问题来。
安芝给他倒了茶,想起蒋公的回信尤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他们是信了。”
“手札是伪造的,事件是真的,蔷姝夫人于旬珵的确有意。”他们花了很大功夫找到了这个与旬家先祖过去有渊源的女子,沈帧所说真假参半,邵家要是派人去打听,得来的也不过如此。
“赵家那边不成问题。”安芝想着邵家有可能会去求证的事,至于薛家,避世许久,恐怕邵家是打听不到什么的,“消息有些许出入也好,要是毫无破绽,反而会让他们觉得这是刻意为之,这么多年前的事问的人多了各有各的说法。”
沈帧点点头,道理的确是这样,邵家这边只要信了他对那颗南海明珠势在必得,期间打探来的消息有所不同都不要紧。
安芝想到那个邵延禄听到爻亭二字的反应,二十几年前的事,对邵家是个禁忌。
这个消息带回去,有个人必定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心动。
“在想邵家的事?”
安芝看着他,轻轻道:“我只是在想,当年祖父和父亲没有去利安该多好。”
那就不会与邵家人有瓜葛,现在的父亲和大哥一定还好好活着,计家到今天这般,是祖父怎么都料想不到的罢。
沈帧拿起桌上的手札:“其实蔷姝夫人赠南海明珠时旬珵已经被赐婚了,所以她赠此物应当是两种心境,一则想让旬珵记得她,二则是在指他负了她。”
安芝近些日子了解不少这段往事,却不好去评断这几个人:“旬珵应该是记了她一生的。”
“朝廷新贵,必定有人拉拢,联姻赐婚之事也是寻常,他娶妻可以是无奈之举,身上皆有背负责任怪不得什么,蔷姝夫人不过是伶儿,再有名声她的身份也就那样,他许不了正妻之位,蔷姝夫人必定也不屑于为妾。”沈帧轻轻敲着桌子,“不过负了便是负了,他遇见她时,就该有所预料。”
死因不详,其实是病郁而亡。
安芝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肇东立抱不平,没忍住笑出了声:“肇先生的确是可惜。”那些旧籍记载,肇东立的品貌都是不输给别人的,要说才识,安芝想着这么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能成为入幕之宾,想必蔷姝夫人也是心悦的,可偏最后是那样的结果。
沈帧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看着她说的分外认真:“我不会如此。”
季先生出去了,屋里就他们二人,沈帧的声音不轻不重传到她耳中,敲的人心咚咚猛跳。
她知他心思细,也知他的性子并没有表现看起来这么温和,其实是有些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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