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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在急救室门口的浑身是血的两人就是朱清的家人。
朱清的妻子坐在板凳上放声痛哭;儿子抱着母亲,也止不住流泪。
易潇经过多年警察生涯洗礼,已经习惯生死别离,但心底依旧敬畏死亡,依旧会对病者逝者怀有同情。
然而这次,她内心毫无波澜;想起朱清的丑恶嘴脸,甚至有点想笑。
她走过去,克制地问朱清妻儿:“请问,朱老师怎么样了?”
朱清儿子缓缓抬头,眼底划过一丝安慰:“父亲他还在抢救中。你……是父亲的学生?”
易潇点头。
朱清儿子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神情转而又暗淡下来,垂头道:“父亲从教三十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桃李满天下。他受万千学生敬重,今天竟然被那混社会的流氓学生砍伤……这个世道真没了天理了!”
易潇深吸一口气。出于自己的道德底线,她硬生生吞回那句刺耳的话。
“不过还好,父亲还培养出你这样的学生,也是尽到了教师的责任!父亲他……就是我的榜样!”
他说着,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朱清妻子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易潇恨不得拿耳塞堵住耳朵,防止那哭声干扰她的神经。
她坐在两人对面的长椅上,等待手术结果。
两小时后,医生走出抢救室,说:“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还好这次病人未受到致命伤,现在转入普通病房等待康复即可。”
朱清的妻儿方才破涕为笑,相互凝视。末了,朱清儿子扭头看向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易潇,说:“父亲他没有生命危险,真是多年积攒下的阴德。同学,你说是不是?”
易潇扯了下嘴角:“谁知道呢。”
朱清儿子笑容霎时僵硬在嘴角,朱清妻子则回头白一眼易潇,难以置信地问:“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妈,别和小孩子置气,走,去照顾我爸!”
两人跟随手术车去了普通病房。易潇紧随其后,停在病房门口。
朱清本人还未醒来,他的妻儿两人已经前前后后忙进忙出,又是打水拿衣服,又是给家里亲戚打电话报平安,忙得不可开交。
每次走到门口,看到在门口沉默又丝毫不动弹的易潇都会使几个白眼。几次之后,朱清儿子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
“同学,你不用上课吗?”
“我想等朱老师醒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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