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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暗暗称赞,一面竟想起自己这许多年,好似从未如今日这般,与人相谈甚欢了。
从早间一直到现下,两人午间甚至没休歇半刻。
念及此,韩烺忽的又想起,她还是个病人,大病未愈的病人。
垂眸看她,那脸色依旧未见红润,只是轻颤的长睫,似羽毛般闪动,之下一双眼眸清澈而专注,似融入了手中的刀里一般。
韩烺不禁多看了几眼,心头起了怜惜的涟漪。
到底还伤着,他总得顾念些不是么?
可她委实过于专注痴迷,似是看到妙处,竟还轻叹了一声,目露称赞,好似看到了什么只应天上有的奇景一般。
韩烺不由笑了,这还让他如何打断她?
打断的措辞在舌尖转了一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有人出了声来,“大人可在?”
韩烺倒没什么,闻声不过一怔,思索是谁在门外。只是房内审刀入神的人,正一手细抚刀刃之上。这声直喇喇传进了耳朵,神思一晃,手下也是一晃,绣春刀在她指尖寒光忽闪。
论刀的尖利,此番定是要见血的!
正此时,目光一直落在此处的韩烺一把按住了刀身,他眼疾手快,另一只手径直握住了裴真那覆在刀刃上的手,不假思索地将她扯到了一旁。
手被人握住,裴真并未在意,只是未英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着实吓了她一跳。
未英怎么突然来了?为何找的还是“大人”?
裴真去看韩烺,同她呼吸近在咫尺的人也正看过来,两人呼吸交错,都怔了一怔。
裴真不自在地眨了下眼。落在韩烺眼里,只让他觉得那细羽般的睫毛煽动地他手心也像是被细细蹭到,有种轻微却直传头脑的酥麻感。
手心里的一只手比新棉还要柔软。
上次在侯府老太君的那句“生一碗豆子”,突然响在韩烺耳边。不知为何他耳根顿时一热,不敢再握着这手,急忙松开,那柔软的手落出他手心之时,酥麻感顿时一缓。
只是对面的人全不知晓他的状况,浅而润的唇微微一动,“夫君。”
这一声,立时让那酥麻感卷土重来,这次不仅是手心,甚至连着的整条胳膊,都软了两分。
这可不能怪韩烺,虽他担着个欺男霸女的名头从不辩解,可他从未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若说上次在侯府还算逢场作戏,今次他将她握在手心,可就是自发之为了!
耳根的热向上蔓延,韩烺耳边像是被火苗燎到,他心头突突快跳了几下,瞧着她的侧脸神思一荡。
而然那被人握住了手的人却浑然未觉韩烺的变化,半点旖旎情思也无不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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