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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哀家看来这时夏只是个奴才,哪有资格享此殊荣。”

  太后步入时,正听见沈言天最后一句话,手上滚动的佛珠刹那间停了下来,张口便接了上去。

  她见沈言天身穿红色流锦长袍,一颗滚圆乌黑、不知材质的小木珠系在红绳中绕过手腕,修长手指随意地搭在椅子上。虽听见了她那声反驳,面上却仍淡漠自若,乌黑眼眸如古井不波,唯一张红唇轻扬带点鲜妍生色,方添几分活人气息。

  方突自反应过来,此人是她那当天子的儿子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张了张嘴,涩涩地说,“哀家的意思是九千岁地位尊崇,连皇上都不敢怠慢,但时夏她……”

  晋德帝手指摩挲着折子的压印处,听着太后那越说越得罪人的话,终是忍不住开口阻止,“来人,听九千岁的,去吧!再把李大带上来。”他把折子递给侍奉的总管太监,示意将其转到太后那儿。

  “母后,您过来的正好。您瞧瞧昨晚的事儿……海益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幸好没伤到母后您。”一席明黄龙袍着身的晋德帝脸色有些蜡黄,他后宫美人多,又素来重欲,今日精神有些疲惫,说了一些话便咳嗽起来。

  等殿里安静下来后,他想起沈言天给的证据中的重要人物钟豆,“爱卿,钟豆人现在何处?为何不带他上来?”

  “回皇上的话,钟豆他挺不住司礼监大狱的接待,早已不省人事。不过请皇上放心,这个时辰他应该醒了,如果皇上想,臣可以让人把他带上来。”慵懒的调子说出的话自有深意,让晋德帝一下子就想起以往见的司礼监罪犯,无一不是身上没一块好肉生不如死的。

  晋德帝有些犯呕,遂打消了念头。

  叶霖与姜允对视一眼,皆是苦笑。他们几个亲信听千岁爷提起过,其实他有千百种法子可以让这些人不见血却生不如死,但往往暴力与血腥才能震慑到某些人,前几任的掌印无一不是如此,到他这儿自然也该如此。

  而太后身边的棠梨姑姑接过折子呈给了主子。

  太后早就知道折子里的内容,昨天海益来求见她时一时间很是气愤,但后来转念才想到海益作为她身边的爪牙,手里头还有着不少关于福寿宫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昨日求到她那儿,定是算准她会想到这点,海益手头还有她吩咐下去的事在办,死不得。否则……那件事抖落开来,她堂堂一国太后的名声将不再。

  “海益的确犯了大罪,但等问过李大后再定罪不迟。”

  时夏白着张脸听这出戏,满心只想快点结束,好回去歇着。她在来十三岁来初潮时慌的很,身为一个假太监,又没有地儿能询问这种女儿家隐晦之事,痛起来时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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