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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长桌。
皇帝神思游移,想起那个喝醉的人,好像并未对他的生日有任何表示。自己昨儿倒送了她两只镯子,这么一想,过生日的倒像是她,不是自己。
太皇太后瞧了皇帝一眼,料他这会子在牵挂嘤鸣吧,便道:“今儿是你的喜日子,咱们也沾了你的光,听曲儿取乐,怕要热闹到半夜去。我知道你不爱这种场合,倘或坐不住,只管忙你的事儿去,咱们人多,你不必在跟前。”
皇帝心里当然想走,但自己的寿宴上中途离席,实在不合规矩,便含笑说不,“孙儿今日不理政,难得有机会陪皇祖母和皇额涅听戏,祖母和额涅愿意听到什么时候,朕就陪到什么时候。”
所以礼数上是足了,但耐心也确实很经受考验。皇帝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唱词,听得久了,只觉耳膜鼓噪,当当的锣声叫他头皮发麻。
幸好嘤鸣醉了,不用陪着一块儿听戏。远处观澜榭传来隐约的乐声,松格和蛾子一人搬了一张睡榻躺在前厅的花窗前。窗户开了细细的缝儿,外头清风流转,室内十分凉爽,真是个适宜高枕安眠的好日子。
这一睡,便到了早上。
园子里的鸟鸣远比宫里多,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不知是什么鸟儿,在窗前的枝桠上叫得婉转又响亮。嘤鸣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窗户纸上晕染出薄薄的蓝,她撑身坐起来,只觉头疼得厉害,扶着脑袋叫松格,“给我倒杯水来。”
松格和蛾子都进来了,蛾子笑着说:“姑娘醒得这么早?园子里不像宫里时候定得严,您昨儿吃醉了,今早再睡会子也不要紧的。”
嘤鸣摇摇头,她喝醉了就断片儿,昨晚上那壶酒可把她害苦了,便笑着说:“果子酒好喝,我贪杯了,没曾想后劲儿那么大,我这会儿还晕呢。”
松格绞了手巾来给她擦脸,问:“主子,您还记得昨晚的事儿吗?”
毕竟孤男寡女独处了那么久,其实大家都很好奇,趁着没有第四个人在,松格和蛾子虎视眈眈盯着她,把嘤鸣盯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她有点儿慌,“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松格说没有,“您上岸的时候睡得叫都叫不醒,是万岁爷把您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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