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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绣了个鸭子。想是叫风吹走了吧,丢了就丢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她笑了笑,说着回头朝外看了一眼,“万岁爷,祥主儿来了,您移驾吧。”

皇帝听了,端坐着没动。御幸后宫和治理朝政一样,都是他的责任,可一件事做上多年,再好的兴致也会被磨灭。那些女人光溜溜进来,从下往上蠕虫一样游动,想起来就让他觉得恶心。以前勉强还能完事儿,现在似乎越来越勾不起兴致,难道真该喝米油了么?

帝王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他无奈地站了起来,举步往后殿去。迈进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竟然在身后,便没好气地问:“你跟来干什么?”

嘤鸣一本正经说:“奴才和瑞生要在外头给主子掐点儿,不能叫您贪多掏空了身子。”

这种话她说起来竟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地方,倒真是个兢兢业业的人。皇帝五味杂陈,怅然进了华滋堂,床上挺尸的女人猛地撞进他眼帘,祥嫔在灯火下冲他笑,两道细长的眉毛,一张血盆大口……皇帝倒退了两步,皱着眉说“去吧”,穿过明间,回又日新去了。

祥嫔面如死灰,蝉蛹一样给抬了出来,瑞生和嘤鸣并肩站着目送她,瑞生揣着两手说:“第二个了……”

嘤鸣不解地看他,“什么第二个?”

瑞生含蓄地笑了笑,“头一个是宁妃,这不是第二个嘛。”

嘤鸣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进了养心殿又被退回去的嫔妃吧?她原希望有机会喊一声“是时候了”,现在看来万岁爷真不肯给她这份荣耀。

既然又叫去,那大伙儿的差事就算完了。瑞生和嘤鸣退到前殿,敬事房的人回去了,她在卷棚底下问小富:“谙达,那个扔下橄榄核儿的人找着了么?”

小富迟蹬了下,“不是姑娘落下的吗?”顿时醒过味儿来,“您放心,我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

其实存了心要逮人,并不是那么难。御前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什么人干什么事儿,都有一定的章程。万岁爷要是不在养心殿,除了门上站班儿的,大伙儿还能走动走动。但万岁爷在,那一小段时候谁进过正殿,排查下来也不过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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