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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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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檐下牛皮纸灯笼的光穿透黑暗,照亮薛公爷的半边脸。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忽然微哽了下,匆忙转过头去。

嘤鸣心头狠狠被撞了一下,她知道他看见她,想起深知来了。虽然对权力的欲望,驱使他把唯一的女儿推进了深渊,但事到如今,他心里也还是会痛。

当初深知和她说起宫中岁月,曾那样毫不掩饰地恨过她阿玛,深知走后,嘤鸣也觉得应当归咎于他。可如今在宫里遇见他,那种丧女之痛还未从他眉眼间消散,他必须如常当值,继续维持这种骑虎难下的傲慢。

然而他的背微微有些佝偻了,他不像纳公爷,平时懂得保养自己。纳公爷一年四季虫草当零嘴儿嚼,早中晚三顿羊乳,哪怕羊死绝了也得想辙给他弄来。就这么的,他还天天抱怨家里女人不够体贴,要上外头找人给他揉身子扦脚……薛公爷早年在军中出生入死,是实权派,也是实干派。大马金刀的岁月里横跨过来,没有那么精细的要求。

“干阿玛,您要保重身子。”这时候不能多说什么,见了也唯有多行两个礼罢了。嘤鸣又冲他蹲安,挎着食盒迈过了隆宗门。

松格怕她伤感,用力楼了搂她的胳膊。她勉强笑了笑,偏过头瞧一眼,薛公爷目送她,等她走出隆宗门上灯笼照射的范围,才转身回军机值房。

真伤心,嘤鸣见着他,就想起深知。虽说如今自己被送进这虎狼窝,也是他一手促成,可当真要恨,也得瞧着深知的情面,那个人终究是她留在世上最亲的人。

隆宗门到内右门,距离不算很远。松格抬头瞧了眼,提醒她:“主子,这就要到了。”

嘤鸣嗯了声,站在门前等松格上去通传。门外的人上下打量,问:“哪个宫的?都下钥了,干什么来了?”

松格呵了呵腰说:“谙达,咱们奉太皇太后之命,来给万岁爷送小食,还请谙达费心通传。”

宫门上了锁,要办事就变得非常困难,一重接着一重的关卡,必须经过逐层通报才能最后开启。守门的说等着吧,门内传出一串粉底皂靴踩踏青砖的声响,哒哒地,往远处去了。隔着绯红的大门,有人在后边喁喁低语,不多会儿就听见说“落锁”,然后小富从里头迎出来,就地打了个千儿,“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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