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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唯恐夜长梦多,岑竹韵面色一沉,“赶紧录,别耽误时间!”

  岑盼重重点头,重新将录音笔凑近。

  这一回,两人均是无比慎重,岑竹韵低眸,循循善诱,“老虞,虞九明,你到底要将公司和所有遗产留给谁,是你的女儿吗?”

  “……是。”

  岑竹韵滞住呼吸,“是哪个女儿?”

  “……岑、岑盼。”

  终于等到想要的承诺,岑竹韵彻底松了一口气,示意岑盼将这段完整的录音收好,准备闪人。

  天已经快亮,她们是趁着没人才过来探病的,如果让人撞到,肯定会有所怀疑。

  迅速地走出病房,岑竹韵和岑盼匆忙掩面,从电梯直下,消失在重症室。

  两周后,虞九明病逝。

  葬礼的当天正逢大雨,在墓园的石碑前,虞挽浓刚刚站定,就看见了斜旁披麻戴孝的岑竹韵和岑盼岑威一家子。

  岑盼岑威表情麻木,像是在参加一场于己无关的公事,倒是岑竹韵左顾右盼,眼里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春风得意。

  恰逢亲戚朋友入场,每逢有人经过,岑竹韵必然会开始泫然欲泣,擦着眼泪跟过往来悼唁的朋友哭诉自己的痛苦。

  “我不信,我到现在还不信他走了。”

  “你不知道我最近多难受,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夜整夜梦见老虞……他说他不想走……我也不想他走。”

  虞挽浓瞪了对方两眼,拳头翛然握紧,只有一旁的蔺安立刻察觉到她的戾气,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肩膀。

  一天前,鉴定结果正式出炉,根据蔺安的检测和医生的诊断,虞九明真实的死因呼之欲出。

  真正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在这里猫哭耗子,亲眼目睹这一幕,虞挽浓才知道人性的丑陋毫无底线。

  蔺安捏着虞挽浓的肩膀,示意她放松,无声的安慰让虞挽浓到底镇定几分。

  耳旁传来蔺安低沉的声音。

  “想好怎么处置她了吗?”

  虞挽浓眼带寒冰,咬紧牙关,看着那个女人,一字一句——

  “血债血偿!”

  ……

  下午四点,葬礼完成,在掠过岑氏一家时,虞挽浓极度恨意的目光再次倾泻而出。

  这仿佛要杀人的直视让岑竹韵一秒心虚,但很快又挺直了脊梁。

  这么凶!

  难道虞挽浓看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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