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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也在桑树下,席地而坐。
老农人瞪大了眼睛,“啊,啊,令长……”
胡亥咧嘴笑道:“我不是什么令长,我是采风郎。”
“啊,啊,什么郎?”在老农人看来,既然称为“郎”,一定也是贵人。
胡亥笑道:“采风郎,我是来记故事的人。”他冲着赵高招手。
赵高忙捧着竹简墨笔上去,一眼瞅见陛下喝过的水——死了死了,陛下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胡亥摊开竹简,先记了个日子,笑问道:“老伯怎么称呼?”
老农人还处在震惊中,露着豁口的牙齿,道:“啊,啊,小的叫张伯。”
看来是姓张,排行老大了。
“张伯,”胡亥笑道:“我叫赵十八。”
一旁的赵高剧烈咳嗽起来。
“啊,啊……”老农人茫然无措,看向突然咳嗽的赵高,见他还站着,不自在地搓着手也要站起来。
“都坐,都坐。”胡亥一声令下,赵高立马也坐了。
赵高内心发抖:……伴驾微服,太挑战承受能力了。
“张伯,此地有什么故事吗?”
张伯迷茫而又不安,“啊,啊,故事?没有故事……”
“比如狐妖山神之类的故事,也没有吗?”胡亥本意是想跟老农人拉近距离。
谁知道张伯更紧张了,道:“啊,没有,没有。”
胡亥及时更换路线,目光落在脚边杂物上,笑问道:“今日吃的麦饭?”
“啊,是,吃的麦饭……”
“几天能吃一顿麦饭啊?”
这个时代不比后世,黔首们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多数情况下吃不上干的蒸饭,多半都是熬粥,这会儿叫羹饭。
像老农人这样扎实的麦饭,能吃上一顿,就算是美餐了。
说到熟悉的日常生活,张伯慢慢放松下来,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天能吃一顿。”他在碗上面比划着,“能吃一顿满尖儿的……”说着,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满足质朴的笑容。
胡亥笑问道:“怎么还剩了半碗?吃不下了?”
张伯也笑起来,道:“啊,慢慢吃,慢慢吃。”
毕竟,每一粒麦饭都是那么珍贵。
“今年年景挺好的?”胡亥笑着,又道:“你接着干你的事儿,你看那牛等着呢——我就是跟你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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