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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百罹岛到底是否真的牵涉其中,因此,我也暂时不想知道成王的事。”
那女子却冷冷一哼,“原来殿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挣扎吧,问问你的心,到底该怎么办?是握住魔鬼伸过来的手,举起那看似被正义包裹的大刀;还是选择揭开层叠的迷嶂,拔开重重的云雾,跋涉不休去寻找真实?
“或许,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女子见苍虞一直不动,也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端起桌上茶杯,意兴悠然地抿了一口,才慢慢道:“从百罹到苍京,我并非自愿。”
苍虞身子一震,眉头皱得越深,衣袖下,右手紧握成拳。门外一阵疾风,吹动他的衣摆高高扬起,又慢慢落下。他鼓噪的心几欲窒息。
“那日是一个风清气朗的好天气,也是百罹岛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每天都那么沉闷,无趣,一成不变。”女子的声音很平静,同先前的乖戾反复完全不同,仿佛在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显然,女子并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不过两三句后,语气便又是一变,“可偏偏突然之间,一切就变了!再次睁开眼,我被禁锢在了一个房间中。房间是熟悉的房间,可所有的门窗都被钉死,门外也有人日夜不休地看守。”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苍虞激动地转身,胸腔中,鼓声阵阵,如有雷鸣,仿佛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堂堂一国太子,难道只会问为什么?这还真是可笑,我偏偏就不告诉你!”女子笑得癫狂,蓦而渐渐别开与他对视的眼,长睫恹恹地低垂下来,声音又却一转,低沉空洞的语调在室内响起,“那时,我以为,我还在百罹岛。义父只是气我胡闹,所以将我关起来了。呵呵……”
苍虞发现,他看不懂女子脸上的表情,那种狰狞诡异的笑与似乎痛彻心骨的哀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而且那张脸,是那么小,那么稚嫩。
女子笑了一阵,半晌忽然停下,神色怅惘地看着他,“直到有一天,我猛然惊觉,百罹岛的夜何时变得如此安静?似乎不像在涛声阵阵的小岛,而是身处深幽的山谷。四周实在安静得过分,安静得让人心底发慌。那一刻,仿佛某种禁制在无意中被解开,所有的不安与恶意从记忆的深渊中流窜而出。我控制不住揣测,我疯狂大叫……”女子神色几度变幻,迷离眼光一闪,再睁眼时,转瞬又换了另一副神情,反复无常,着实难测。苍虞不懂其中的含义。四目再次相对,女子对他缓缓一笑,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
“那个地方是——”
苍虞的话被略显慌急的禀报声打断。
“太子,明姝郡主来了。”
苍虞怔怔地看了女子一会,慢慢地关上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门。
苍蔚在临近太子书房的一处水榭等候。大大的轩窗,用竹帘挡着夜里凉风,四君子的竹制屏风置于案前,苍尔大文豪徐笃之的珍贵题匾高高悬挂,一张简单的书案,其上文房四宝摆放得当,宣纸上,写意的湖色图浓浅相宜,远处群山若一抹青黛,画作却并未完成。凑近细看,墨色浅淡处,薄薄的灰尘隐约可见。目光移向一旁,笔虽仍搁于洗上,其中墨痕却早已干涸。显然,主人匆匆搁笔,多时未续。墙根处,各色山石,层叠堆砌,造型奇特,同墙上圆窗相映成趣,观此种种,此处像极了一处文人雅室。
当苍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苍蔚绕过屏风,站在屏风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小蔚,你来了。”苍虞走近,笑着和苍蔚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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