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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辄听到脚步声,转脸示意白芷将药放下。白芷不敢停留,将药放到床边的矮桌上,便低着头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
苏辄这才直起身子,望着醉熏熏的小儿温声道:“殿下便是要送本王礼物也且先松开本王的头发。”
阮清没有松手,只努力睁着大眼靠在床柱子上,另一只手吃力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就这么一手扯着王爷的头发,一手将箱子里的编钟依次摆了一圈在地上。然后扯着王爷席地而坐,兴致高昂的敲打起编钟。
王爷忍受着头皮一阵痛似一阵的撕扯,俊脸狰狞欲裂,倒是抽冷子也从那不成调的曲调里听出了几许门道。那悠扬浑远的音律似是前朝名曲《战殇》,早已失传甚久,如今仅存的也不过是残缺的部分曲目,可纵是醉酒胡弹,王爷也听得出这是完整的曲子。
依稀间,仿佛又见到了那日赏花宴上,少年脸遮面具,红衣飞扬,演奏出惊世鼓曲的震撼绝艳画面。似乎正是从那日起,隆隆的鼓声彻底敲开了混沌的心神,开始正视自个儿对这小儿的一腔不寻常的心思。
不过眼下王爷回味了过往,却没有心情再去惊叹这旷古绝音的完整性,半哄半拖的抢过小儿手中的槌子,“殿下喝了甚多的酒,下手未免失了轻重,再将这难得修补完好的编钟给敲出个窟窿来,且先喝了醒酒汤,缓一缓体内的洪荒之力可好?”
阮清大约是将这一番劝谏之言听了进去,当真不再去折腾那宝贵脆弱的编钟,只嘟唇不满道:“我不要喝汤,我要吃昨天煜小侯爷送来的那种橘子味的糖!”
苏辄俊脸微绷,却是强忍着头皮被拽的发麻的刺痛,声音又放缓了几分,“好,只是殿下要听话,先喝了醒酒汤本王再给你拿糖。”
闻言阮清立马喜笑颜开,却依然不知松手,只期待的催促苏辄快些把汤端来。苏辄无可奈何,只能顶着生疼的头皮,发冠摇摇欲坠的将阮清往矮桌前带了带,长臂一捞将醒酒汤捞在手里,递到阮清嘴边。
萝卜熬煮的酸汤入口,阮清绯红的小脸便是一皱。苏辄心知她不喜这种口味,但为了避免明早头痛,还是诱哄着她多喝几口。
哪知诱哄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儿拽着他头发的手突然一个用力,整个人前倾便是“呕”的一声。苏辄眉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偏身要躲,可头发还在小儿手里,俱是被那控制不住的洪荒之力扯得头皮一阵撕心的疼,脚下未及挪动,就被吐了个满身。胸前雪白的衣襟上顿时多了一大块深色地图。
好在小儿并未吃什么东西,只吐了一滩泛着浓重酒气的汤水。但那销魂的味道亦是令爱洁成癖的王爷始料未及的僵在了原地,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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