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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些日子常去慈安宫中侍疾,一颗老心也是十分的感伤,此时便拉着许贵妃感慨了一下当年:“一眨眼,琪哥儿和瑜哥儿都大了。倒是难为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朕身边........”

  “说来,妾亦是蒙先帝赐婚,方才能与陛下有今日.......那会儿妾年纪还小,心里惶恐得很,直到瞧见陛下您,这颗心才算是彻底定下来了——怪道人家都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呢........”说着说着,许贵妃顺势依偎到了皇帝怀里。

  皇帝被她的话逗得一笑,抬手抚了抚她鸦黑的鬓角,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总这样促狭......”

  两人说起当年旧事,倒是难得的寻回了些微当年的柔情,这一晚上自是难得的柔情蜜意。

  然而,没过两日,朝中礼部御史台,直接上折子,明说嫡庶之别。人家御史引经据典,直接就说了:皇长子虽居长但到底庶出,依礼法而言,庶皇子肯定是不如嫡皇子尊贵,婚礼仪制更是不可与嫡皇子相提并论。长幼有序,嫡庶更当分明,许贵妃却将两位皇子婚仪等同,要么就是不分嫡庶、不知规矩礼仪,要么就是居心叵测!

  正如姬月白所想的那样,张家根本不会在后宫这点儿地方转悠计较,人家一出手,直接就给了许贵妃和大皇子一个巴掌——你一个庶子还想和我平起平坐?

  以前,这两位皇子没长成,多是在宫内,大皇子得许贵妃教导,爱装长兄模样,事事赶在二皇子前头,他们也不好斤斤计较。可如今,眼见着两位皇子马上就要大婚,很快便要入朝参政,这嫡庶尊卑自然是要拿出来议一议,皇子大婚的仪制也当要有所区别。

  这事确实是占住了理,哪怕皇帝听着御史的话很不顺耳,心里觉得大皇子二皇子都是自己的儿子,皆是一般的宝爱,可若是真论起礼法,嫡庶自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皇帝心里固然哽了一下,可当着满朝公卿大臣的面,他还是点了头,着礼部为两位皇子婚礼重拟仪制,此回自是要以二皇子这位嫡皇子为先。

  许贵妃平白无故的被人扇了这样一个巴掌,堪称颜面扫地,可她却没有半点难受恼恨的时间。她闻知消息后,立时便放下身段,去金钗华服,素衣跪于乾元殿前请罪,口上说的是:“皆是妾无知,方才在两位皇子的婚事上出了这般疏漏,实不敢再掌宫务,还求陛下恕罪。”

  便是姬月白都不得不感慨佩服:许贵妃真是能屈能伸——她掌宫务多年,宫中积威甚重,可还是说跪就跪,说哭就哭,半点也不含糊。

  皇帝瞧着许贵妃这样刚强能干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其实也是软的,只是面上还是不得不罚她:罚俸半年,将手上宫务移交方宸妃与慕贤妃。

  等到晚上的时候,皇帝去蓬莱宫与方宸妃说话,也难免多说几句:“朕知你素来喜静,不爱管这些俗物,但这些事总也得有人管起来。”先前让许贵妃管后宫,除了她份位最高之外,也是因为这事只有许贵妃能干——慕贤妃只一心搁在儿女身上,整日里操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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