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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在看得到光明前途的情状下,更不愿意离开李家了。

  郑氏住进了大宅子里,成了府里地位尊崇的大夫人,有侍候的下人,有看家护院的侍卫,有人奉承,有人巴结……

  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后来她做主立了宗祠,但李偃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而死了,父亲在他三岁就过世了,他几乎算是兄长带大的,兄长的死给了他莫大的打击,立宗祠的时候,他甚至想不起来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兄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大概是怕他伤怀,亦或者觉得没必要提,没怎么提过父母的事。

  宗祠立的时候只有父母一个牌位,“先父之位”“先慈之位”,倒是兄长的牌位立得很正式,李偃没怎么进过,偶尔想念兄长也只是独酌一杯,倒是郑氏每年开春都去祭家祀,搞得很正式,大约从这种仪式感里,她能找到一种当家主母的体面。

  郑鸣凰就是在宗祠里被认作干女儿的,李家没有女子不进宗庙的规矩,事实上根本也没什么规矩,所有的规矩都是郑氏定的,李偃不太管这些事。

  昨夜里,谨姝说郑鸣凰是温县人,汝南王刘雍在温县便有一个宅子,里面养过一个妾室,妾室和下人私通生了个女儿,那个女儿很有可能是郑鸣凰,而从这一层关系上,郑鸣凰和刘郅很可能有着某种关系。

  但据前世里李偃所知,郑鸣凰应当是恨刘郅的,她肚子里便是刘郅的孩子,李偃之所以会娶她……准确来说也不是娶,只是个名头,放出来个消息而已,他和郑鸣凰最亲近的接触,也不过是她送吃的去他书房,他讨厌不相干的人进他书房,所以郑鸣凰几乎也没靠他太近了,那些显而易见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太理会。

  郑氏死在刘郅登基前的那个春天,唯一的遗愿是李偃把郑鸣凰娶了,她拿出了一个物件,是兄长生前的遗物,那是块木牌子,指长,两指宽,上面写着是的应该一个名字,杨什么什么,后面两个字被血迹污染了,只能看得出来最后一个字的小半边,是个竖勾,但猜不出来是什么字。

  郑氏瞪着双眼,一直看着李偃,“女人,是个女人,你兄这辈子,败在女人身上,留我们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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