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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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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得一时美梦罢了。

  然后是长久的不可得的痛苦以及梦醒时的悲凉。久之甚至还要生出些自怜自哀之感,怨天命之不公。

  如此倒不若放手一博,去求所愿,得之,我之幸,不得,我之命,纵最后是同样的结局,也是后者更酣畅淋漓些。

  然而她醒悟太晚。

  悔之晚矣。

  刘郅还是来了栖兰殿。

  谨姝目光平淡地望着眼前这位曾以悍勇多谋闻于世的帝王。

  她为在这最后一刻,他们能面对面相峙而感到一种天意如此的畅快。

  刘郅望着她时那失望、震惊、乃至哀痛的眼神,让她生出几分报复般的快感来。

  她挥退了抱月,拖着病体起身一步一步行到身着青色织金便服的刘郅面前,缓缓跪伏下去,面上却不见了往日的低眉顺从,那唇角甚则挂了几分极浅的笑意,缓慢述道:“刘郅,这便是你的报应。全是你应得的。”

  她的笑容里夹杂了几分怜悯,还有细微的讥讽。她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似故意要叫他不痛快似的,“我等这一刻,已许久了。想必君上也猜到了些什么。新安六年的那个正月,你失了兵符,确是我窃的。你曾怀疑于我,只是大约觉得我并无胆略去做这等事,故而最终放下了怀疑。”

  他心高气傲,轻视女子,此为一大过。

  刘郅原本尚且内敛的怒气忽得迸发出来,一脚踹在她的胸前,怒目而视,“孤未曾想,你竟是如此贱妇,竟私通叛军,谋我大周江山。”他说罢又欺身过来,一把攥住她胸前的衣襟,目眦欲裂,“孤何曾亏待过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

  栖兰殿里头灯光晦暗中又夹杂着几分腐朽衰败的气息,大约是她病体到了药石罔顾的地步,给这殿里也添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味道,但彼时却分外合乎情境。

  这辉煌的宫殿,霎时也变得灰败起来。

  刘郅忽地发现,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是以她忽然绽放的笑容,显出几分狰狞和厉色。

  她曾是江北玉沧一颗璀璨的明珠,尚在闺阁之时便有美名广传,故而有“有凤衔珠降于玉沧,得之可得天下”之说。

  他尤记得他初次见她的情状,彼时谨姝已嫁作傅弋续弦,是夏日,她着了件水红的轻罗软袍,腰间束湖色大带,下坠浅翠玉穗子,婀娜站在厅堂下,带着些微的拘谨躬身朝他行礼,“见过王上。”

  那眼神,纯净异常,观之忘忧。

  恍惚,竟已七年过去了,那时她尚年少,体态纤弱了些,于床帏之事,更是生疏异常。

  但他其实贪恋那滋味,是以这么多年,总留在身边,并未嫌弃过她曾是他人之妇。甚至还将她为傅弋孕育的女儿接到这皇宫里头好生养着。

  而她竟是如此回报于他。

  蛮愚蠢妇,祸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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