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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觉得,父皇对他一直是不喜的。
尽管他是母后唯一的孩子,尽管他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尽管他是这宫中最尊贵的皇子,他依旧是不受父皇喜欢的。
或许人往往是这样的,难以得到什么便最想得到什么。
他贵为太子,自小便拥有世间不少人艳羡的东西,但却偏偏十分执拗于父皇的慈爱。
再后来,他努力做好一个储君,一丝不苟的处理所有政务,虽然已经没有那么期待父皇的称赞,但却也唯恐让他失望。
……可棠珩和危楼毁了这一切,毁了他十数年以来的心血。他本不在意东宫之位,但却为父皇的猜忌和冷落而百般懊恼。
棠观也曾有过怨愤,也曾有过不平。
可如今……
他垂眼,定定的看着晋帝那斑白的双鬓,还有憔悴不堪的病容,心中一片怅然。
“咳咳——”
晋帝突然重重的咳出声,下一刻便睁开了眼,视线缓缓落在棠观的面上。
看清是他时,眸中难得多了一丝清明,眼神有些复杂。
皱了皱眉,他抬了抬脖子,像是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见状,棠观终于回过神,“父皇?”
说着,便俯身扶着晋帝坐了起来,随即转头看向还愣在那里的姜太医,“姜太医。”
姜太医只愣怔了片刻,便连忙拎着手里的药箱凑到了床榻前。
他方才诊脉时,皇上明明已是病邪深重,元气衰竭的脉象……
如今竟还恢复些精神坐起身,若他猜的没错,莫不是最后关头了?
“朕刚刚……”晋帝半倚着床头,声音十分嘶哑,面色也近乎苍白,但唇边却带着一抹笑,“刚刚梦见你母后了……她还像当初一样,拿着柄剑想要吓唬我……”
连朕的自称都忘记了,只糊里糊涂的说着我如何我如何。
徐承德跟了晋帝许多年,见他虚弱成了如今的模样,心中有些感伤,趁着棠观上前,向后退了几步,暗自抹了抹泪。
“父皇……”
棠观喉口紧了紧,“您先别说了,让姜太医给您看看……”
晋帝像是没听到似的,执意开口道,“她在怪我……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她离开时说过,说想要你一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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