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1 / 2)
鸦雀无声,“穆家不助则不助,只要穆如晦不落井下石,回西绥何难。”
“也是,世子在穆家北境亦有驻军,不必朝穆老将军借兵。”萧煜从小跟随萧弋舟,这种时候向来是他来打圆场、和稀泥,以此消弭分歧。其实东方先生只是顺嘴提了那么一句罢了,未必真心要世子拉下脸问穆姑娘借人。
窗外传来三声叩击之音,有人在雕花木门上敲了三下,一长两短,萧弋舟按着剑柄,嗓音低沉:“进来。”
鄢楚楚捧了茶罐和杯盏过来,见诸人议事,也不便打扰,告了一声便又退了。
萧弋舟被扰得莫名一胸口火气,喝不下茶,径自坐到了一旁,冷着脸让东方先生先用。
东方先生难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说了一两句而已,这世子素来沉稳老到,广开言路,但唯有肺管子心窝子是扎不得的,一旦碰了,他如掀指甲盖地疼,必要大发雷霆地讨回来。幸得他不过提了那么一嘴而已。
萧煜去给东方先生倒茶,东方先生喝了,便也坐下,与萧弋舟隔案而坐,舆图悬于木架金钩上,如此看倒也分外明晰,“方才濮阳将军说了金蝉脱壳,在下有一计。若是要金蝉脱壳,何须等到出平昌,过淮阳傑谷,又与夏侯孝争持?”
萧弋舟倏地侧目,余下几人也都纷纷若有所思,惊奇地对东方先生之言思索着。
纷纷暮雪仍旧下着,将院中一应苦楝树、芭蕉、摧折稀疏的杨柳都覆没,皆着一身琉璃白,小屋因袅袅炊烟露出马脚,怪鸦惊散,高大的树抖落下一层细雪来,将人身上发上都染了霜。
寝房已亮着灯,萧弋舟寝屋对面廊檐下定定地凝视了许久,这时节,那怕冷的常是四肢冰凉的女人,恐怕已将地龙烧起来,偌大寝屋成了暖阁……
萧弋舟微笑起来,慢慢地想着。
西绥地处西北,气候到入冬时也常是严寒无比,他母亲是中原人,耐不住恶劣天气,早几年生养他亏了身体,他父侯命人凿渠引山泉入府,母亲后院的一眼热汤泉,四季汩汩冒热气。那是主母的院子,将来,是要留给他的女人的。
论起来,她母亲与嬴妲有亲,是宣帝第九代嫡系子孙,虽为旁支,后来没落,却也是皇族出身,正经地嬴妲该唤他母亲一声姑母。
鄢楚楚这时才望见身上堆了一重雪的萧弋舟,急急地走上台阶来,“公子怎么单衣便出来了?”
萧弋舟道:“无妨,去耍了两套拳,出了身汗了。”
“那也不可站这儿吹冷风,您不妨先回屋。”
萧弋舟看了眼身上,又道:“寒气重了,莫熏着她。”
鄢楚楚忖度半晌,“公子不如到书房,我给您煮碗姜汤,喝了再回屋。”
萧弋舟侧目,微微颔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