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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大了。”薛恺之直蹙额,果真是莽夫,不谙世事,“三年前,萧侯入京,世子随同前往,与众求亲者一道,向公主求爱,请陛下赐予下嫁。可熟料,诸多求亲者都被公主殿下奚落了一通,且唯独世子一人,几乎被踩碎了颜面羞辱,将他的礼物踩在脚底下,高贵冷慢地骂他是癞蛤……我不说你也懂得。”
这果真是羞辱一个男人最直接狠辣的方式了,先夺走他膝下黄金,再一脚踩碎他的自尊。
路云重双眸一眯,“难怪——”
此事他略有耳闻。难怪西绥百年来一直亲厚王廷,而临危之际,昏君求援于萧侯,西绥那方竟无动于衷。
自作孽,不可活。
路云重叹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乱世胜者为王,照我之见,西绥不曾落井下石,已经算是萧侯与世子厚道了。”
说罢心下又有些余悸,倘或当年婚事成了,萧弋舟发兵相助朝廷,义军即便还有胜算,也恐将延耗多年,费时费力,难有今日之功绩。算下来,义军还需感激萧侯的独善其身、不战之恩。
萧弋舟还在盯着兽笼,酒盏里的清酒,一丝浮渣已被晃匀了搅入酒中,那浮沉的深绿终于尘埃落定,变成了一盏醇厚的竹叶青,他仰头入喉,酒盏被摔入芙蓉花丛之时,目光仍是不曾偏离囚禁奴隶的兽笼。
直视许久,他忽然回眸,朝路云重道:“开个价。”
听了世子往事,路云重都不忍再坑他,“世子想想清楚,官家流出来的这批货,是他们挑肥拣瘦之后,留下的次等货。世子身份尊贵,品味超凡,要是捡了这些去,恐怕官家那边……”
“开个价。”
萧弋舟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已透露了他的不耐烦。
世子一刻千金,路云重不敢延误,“那么、世子要挑几个?”
萧弋舟倚着红木圆柱,手指在掌心搓了两下。
“一个。”
“好。”路云重朝身后随扈使眼色,将囚笼门拉开,里头十八个人,少男少女一同拉到萧弋舟跟前,嬴妲早已适应了被拉拉扯扯粗暴对待,但这时,她比任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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