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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他所有的力气,陈舟气喘吁吁地停在巷口,回想起纪沫刚才点头了,她点头了!陈舟激动地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幼稚,所以一切问题都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今天他生日,却给她送生日礼物,纪沫漠然地看着手上那簇白色丁香,觉得无比嘲讽,万千红紫,你送我丁香?
为什么偏偏是丁香?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女人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眼神诧异地看着她,又转而嘲笑得心知肚明,手里仍旧拎着菜市场淘汰的半焉不死的青菜,其实早就死了,从拔出泥土那刻就死了,只不过被保鲜膜伪装成新鲜时蔬欺瞒世人而已。
纵然伪装得天衣无缝,也会有一天被拆穿,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些以为能够随着时间遗忘的,伴随着生命消散的,罪恶的,隐秘的毒素仍旧在发酵,疼痛着一遍又一遍提醒她那不堪的过去。
她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所有的伤害和痛苦并不会被时光磨灭,它们就像胎记,随着年轮加深,越发庞大越发清晰,藏在皮肤上,镌刻在灵魂里,如影随形相伴一生。
不是你以为忘记了,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是你以为拒绝承认,那些痕迹就会被抹平。
纪沫望着那束纯洁若雪的丁香花,忽然觉得自己脸很疼,疼得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撕扯下来,落在指尖的汗水冰冷入骨,映着天际鲜红的霞光宛如一滴凝在心头的血珠。
她知道她的噩梦永远也摆脱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
她站在分班结果面前,分外平静,因为结局早已注定。
拥挤的人群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向宣传栏上的分班表,纪沫被挤到角落,几个以前同班的同学讨论着各自的去向,从她身边匆匆而过,没有人看向她,连一个眼神也不肯施舍,失败者不配拥有姓名。
她又变成了隐形人,这样真好,她在心里庆幸着。
陈舟骑着单车呼啸地穿进了学校,嘴里叼着一根冰淇淋,心情甚好,停好自行车后,回过头一眼就看见人群中异常突兀的纪沫,她仍旧是穿了一件外套,领子扯得很高。
他连忙抓起书包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在书包里一阵摸索,掏出一个巨大的海螺,这是暑假去厦门玩时带回来的,他记得纪沫说过想去看海,于是去了海边,为她找到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海螺。
陈舟满怀期待地朝纪沫挥了挥手,连喊了几声纪沫才注意到他,纪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走了,陈舟停下脚步,不知所措,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了?陈舟跑向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宣传栏,见缝插针地穿了进去,抬头看向前几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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