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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点点头,转进屋里翻出了一套外出的常服换上,又唤来婢女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与舒望错身而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她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疑惑抬眼,舒望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道难言的怒气被他生生压下,“我跟你一起去。”
换做是往常的景阳,定然已经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而这一刻,她一颗心全系在牢里的行言身上,把舒望忽略了个彻底。
封闭的死牢幽暗潮湿,景阳脚底仿佛灌了铅,她走得很慢,从死牢大门到关押行言的刑室之间的距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行言死气沉沉的靠在角落,一只老鼠从他脚边窜过他也浑然未觉。
“行言”,景阳低声唤他,他一头青丝披散在脸颊两边,遮盖了全部的表情,风度绝佳的前太傅公子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萧行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之间毫无焦距,景阳心头绞痛,两手紧握住木栅栏,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我知道最近几起杀害大臣亲眷的案子你都已经全部认下,当初又为何独独放过了我?”
萧行言侧过头,凄凉的笑了,“五年前既知希望渺茫,为何不惜惹怒你皇兄也要保我一命?”
景阳眼中盈满泪意,她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他又何尝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好好活着,五年前萧太傅不抗不辩,自戕于家中,只留下一封血书,也只是希望能够护你一命。”
乍听到父亲的名讳,想起他待人亲切和善,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萧行言沉寂良久嘴边终于扯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五年前你能保我一命,现在还能再保我一命吗?”和他笑容相悖的是语气里的森冷寒意,如寒冬腊月里的积雪冻住了两人之间最后的温情。
“我不明白,历朝历代皇位更替,哪有不流血不牺牲的?我皇兄到底有什么错?”
“那我父亲母亲呢?他们又有什么错?”萧行言倏然抬头,一双凤眸亮如雪刃。
景阳激动争辩,“你为什么还这样天真?皇权相争,胜者为王败者寇,失败的那方本身就是错!”
萧行言冷冷笑了,重新退到角落,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远,将脸贴在冰冷的墙上,不再看她。
“公主,你走吧!”
景阳深吸了口气,将眼泪逼回眼眶。在这场皇权的逐鹿争斗中,她与行言被迫卷入被迫站了立场,可是他们有什么错呢?向前一步是他们从来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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