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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从小到大,我的身边没有亲人亡故,因此我对于死亡没有什么概念,只晓得在老妈每次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和你爸迟早是要离开你的,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的时候,我所体会到的心中隐隐抽搐着的疼痛。我想,真正失去亲人的痛苦,应该要比我体会到的那种疼要深刻几千几万倍吧。
相顾无言,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我实在不是个安慰别人的好材料。想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与其虚情假意地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不如换个开心点的话题来让谢安忘记眼前的伤痛。
“我听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谢安听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猛得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淡淡地一笑,配合上之前留在脸上的悲戚与哀恸,这一笑显得十分苦涩。“是的。今晚会有圆月。”
“在我的家乡,今夜会很热闹的。”
“哦?如何热闹?”
“我们那里有河名秦淮,河面上行船运货,河两岸坊市罗布。明月当空,沿岸的商铺都通宵营业,男女老少都会游船赏月。那场景,水波粼粼,华灯万盏,绵延十里。游人如织,语笑喧阗,热闹非凡。”
我向谢安描述的正是南京夫子庙灯会的场景。刘氏虽不是建康人,可在东晋这会儿,秦淮河还被称作淮水,因此我没有改掉它的名字。
谢安听得有些入迷:“华灯万盏,绵延十里。实在令人神往。”
我脱口而出:“你有机会去我家乡,我一定带你去看。”语毕,忽又想到我自己尚不知能否到“家乡”,或许此生再也无缘游船赏月,更别说带谢安去了。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又掀起一阵酸楚。
谢安察觉到我的异样,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背以示安抚。我挤出一个笑来,问他:“你祭拜的究竟是何人?”
谢安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我想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虽心有不甘,却只得放弃追问,又道:“人生无常,四病八苦,无不煎熬。正所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等闲……”
晏几道的所有词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浣溪沙》,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忘记下面一句了。
谢安当然不可能认识北宋的晏殊,只当是我一时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问道:“等闲什么?”
好在本姑娘还记得这首词的最后一句,于是干脆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凑成一对:“一向年光有限身,不如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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