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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来摸摸额头,还是凉的。忽然看见帐子外头亮起烛光,晃晃悠悠地进来,好像来了许多人,她还当是做梦呢。
帐子被人掀开,一只厚厚的大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听见一个男人骂道:“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叫大夫?快去叫啊!”
那男人将她上半身托起来,抱进怀里,抱得很紧,一只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她十分费力地睁开眼,羡王的脸随着烛光的闪动忽明忽暗,看上去有些陌生,她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热热地滚了出来,她抓着他的衣襟低声地啜泣,神思仍有一半游荡在梦里。
之后很长的时间,眼皮外头都是黄澄澄一片,总有人影走来走去,她始终被人抱着,迷迷糊糊地昏睡,后来传来药的气味,热腾腾地飘过来,苦兮兮的药盛在瓷勺里喂进嘴巴,她没有力气抗拒,皱着眉头喝了许多勺,似乎终于喝完了,她便叫起来,手在空中乱抓:“山楂!拿山楂来!”
心眉在一旁叫道:“这时候,上哪儿去找山楂啊?”
羡王道:“话梅,拿话梅!”
一阵兵荒马乱,她苦得皱紧了眉头,几乎要忍受不住,终于有颗凹凸不平咸咸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她的眉头舒缓下来,又感受到了温暖安逸。
醒来时,天光大亮,门开着,外头很静,床边一个小丫头站着在打瞌睡。她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别人怀里,她吃力地抬起头,看见羡王疲惫的睡脸,外衣也没脱,就这么合衣靠在床上。
她的眼眶忽地热了,手颤颤地抬起来摸他的脸,热泪滚滚而下,他竟这样守了她一夜。
他醒过来,见怀里的人满脸的泪,原本正深情地望着他,一见他醒,立刻低下了头。他摸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他笑道:“哭什么 ?终于被我感动了?”
她破涕而笑,接着又气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他轻拍她的背,说道:“你生龙活虎的,我自然不肯理你,省得你得意,可你生病了,小脸惨白,浑身滚烫,我哪里还忍得下心呢?”
心眉心岱在屋外偷偷望着,掩笑逃开了,心眉道:“真有你的,昨儿王妃病了,你不去请大夫,倒去请王爷。”心岱道:“我也是看准了王爷对咱们王妃还有情,两个人又死要面子,正好王妃病了,两个人都能借坡下驴!”
自此,羡王与羡王妃又恢复了夫妻情深的日子,甚至亲昵比以往更甚,果真是小别胜新婚呐。
这一回,张知阑却比谁都要高兴了。她一直在等他们和好,等了几个月没等到,她都想出手帮一把了。唯有在两人感情最浓烈时进行挑拨,效果才最好,此时热情尚在高涨,依恋已到极致,信任却不牢靠,这时候若划上一刀,那裂痕就宛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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