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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戌时,城门是要关闭的,她根本出不了城。她无声地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凄惨有些可笑。她为自己要嫁给羡王爷,为自己要有这样富贵逼人的一生而在这里痛哭流涕,岂不是很可笑吗?
她茫然若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悲哀的理由,是否有悲哀的权力,她是太贪心了,人怎能什么都有——而且她已经什么都有了,将来甚至会拥有更多,再这样哭似乎太不识好歹了。
她为什么悲哀?难道因为她没有那样爱自己将要嫁的那个人吗?爱情是什么?从来没有人说,这是生命必需的感情,从来没有人把它看得比性命更重要,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身家性命。连皇帝也不敢说,他深爱自己的皇后,只是不讨厌,也就是了。
爱情真有那样重要吗?如果有,这天下千千万万人,是如何还能拥有那样真的笑容的?可见没有爱情,并不值得她这样哭,并不值得她这样悲哀。她是没有资格做出今天这一番疯狂举动的。
她可以如此坦然地看待大姐姐嫁给云曦,轮到自己,却是要这样不甘不愿地反抗发泄么?她原来是这样自私的么?她以为她看姐姐看得和自己一样重,却原来不是么?姐姐的痛苦,她以为可以在时间消磨中淡薄,她自己的痛苦,怎么就要看得这样重呢?
她又开始为自己的卑鄙浅薄羞惭起来。她开始觉得自己残忍,明知姐姐对云曦并不能立刻坦然接受,却要把他们两个硬拉在一起,还要说出那番蠢话——是啊,她现在回想一下,那天和云曦说的话是多么蠢啊,一心爱着别人的姐姐,却要听她这样郑重地把自己交托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心里的感受是怎样复杂?
姐姐哭了,她是被感动了,可这依旧不能为她所做的蠢事做足够的推脱。
姐姐……
她趴在马背上啜泣起来。可她立刻擦了擦眼泪,十分顽强地坐直了身体。我不能再难受了,她想,我那日对云曦哥哥说的话也没错,姐姐必须要接受那一切,我也必须要接受我的这一切。
她的心胸开阔起来,抑郁都被压实,垫在心底,心中一时郎朗如空中皓月,她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奔赴沙场的决绝,在风中猎猎响动的衣衫,此时也成了鼓舞士气的战旗。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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