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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拉开,微微歪着头似是在思考,过了许久许久才出声:“阿离,是你,你在对吗?”
屋内离歌闻声轻轻回应道:“嗯,是我,我在。”
离歌的声音不大,可紫愉却分明察觉到了声音里带了几分虚弱,只是沉浸在欢喜里的晖浔并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在离歌应下后,面上漾开浅浅笑容,拉开红帘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床旁的桌上,一对龙凤烛初初烧了半截,大抵是因为晖浔走进来步子有些快,带起了细细的风吹得烛光摇曳。
因着门窗都挂有厚厚的红绸长帘,故而虽是下午,屋里却昏暗若夜,只有那双烛所照亮的一小片天地里,弥漫着喜意。
晖浔过去后并没急着挑开离歌头上的帕子,而是先取了桌上的烛,借了火将屋内的烛一一点亮,在一片暖色的光里,他拿起桌上的喜秤,在离歌身旁坐下。
“阿离,那日在大漠,我喊了你很久,你没有理我。”晖浔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他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扯着离歌的袖子,委屈地似是得不到糖的小孩,“可没关系,以后,你再也不许不理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紫愉忽然就有些不想看下去了。她想起了从前在话本子里看过的一句话,叫“痴情者死”。
紫愉不知道离歌算不算是痴情者,可她知道,晖浔确确实实就是痴情者。
烛光熠熠里,晖浔握喜秤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一身红嫁衣的离歌,低低地唤了一声又一声“阿离”。
离歌不厌其烦一声声应下,而晖浔的眼神便在这一声声里愈加闪闪发光,简短的几个字里掺着百转千回的情意:“阿离,我们成亲了。”
“嗯,阿浔,我们成亲了。”离歌低声回道,温柔又乖巧,却没有半分喜意。
至少紫愉觉得,那声音里没有半分喜意。紫愉虽然不知道别的新嫁娘会用什么样的声音和自己的夫婿说话,却也知道,离歌声音里的情绪,不会是一个嫁给心上人时会有的情绪。
可是晖浔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只是欢喜着将手中的喜秤一点点举起,起手替离歌揭开了喜帕。
雍容华贵的凤冠之下,离歌面白如雪,乌发如墨,一双杏眼被昏黄的烛光熏得湿漉漉,映着眼角的绯色红鳞,清纯又妖娆。
离歌微微抬着头,看着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晖浔,蓦地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她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起来:“阿浔,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离歌此生只对晖浔不离不弃,山河天地永以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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