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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驾前必然少不得伺候。我想让你出去,你可愿意?”
“……那干爹谁来照顾?”钟隐一腔的衷心全给了颜孝若,天皇老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颜孝若的语气平缓了几分,有些规劝的意味,“我身体没病没灾的,照顾什么?司礼监里有我的照拂,你终究成不了器,但在御前却不同。”
何止不同,钟隐的显达之路都将会因此开始。他心里清楚,但却不愿意去。他的身上有司礼监掌印干儿子的烙印,别人才给他几分面子。但若颜孝若出事,仅他一个司礼监随堂的小身份,终究会成为权力倾轧下的蝼蚁。
但倘若他侍奉御前,得到皇帝的赏识,手握权柄,未来司礼监,东厂都将会是他的。
曾经的颜孝若也何尝不是这样一步步走来?被万竟欢带入后宫,取得皇后的信任,最终六宫独大,后来毫无争议的成为内侍监第一人。
如今的颜孝若,也如同当日的万竟欢一样,在为后人铺路。
“钟隐,凡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御前伺候一个不小心都会掉脑袋,干爹让你出去,一方面是想让你监视新皇,来辅助我;另一方面……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有可以凭靠的权势,知道吗?”
“我知道,可我……我只想伺候你。”
“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是成为干爹的助益,权倾朝野?还是如刀俎鱼肉,待人宰割?”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他要做的是正确的选择。
“干爹,我去。”深思熟虑后,他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好。”
颜孝若去休息了,钟隐吹了灯盏小心离开。
微掩的窗柩里,冬末的凉风还有强劲的势头,呼呼的吹响。他睡着了片刻,但似乎在梦魇,轻皱眉头有些不安稳。
风缓了些,掠过他的面容,仿佛是不忍看他这般不适。
风过怜惜,不忍沈腰潘鬓再消磨。
梦里。
有熏人的脂粉,腻人的花香。玉佩琳琅之声仿佛如催命的符咒,妃嫔的欢声笑语如幽灵厉鬼的凄语,一片黑暗,荒唐。
“孝若,过来。”
“好俊的小太监,你瞧这面皮,多细腻啊。”
“皇后可有福气了。”
“夜夜来伺候吧。”
……
细汗如织侵入玉枕,苍白色的脸上带着惊心的痛意。指骨攥起锦被,关节已然泛白,唇边呢喃什么,却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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