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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声“妈”,却只听到她讷讷地说了一句:“我今天好像看到你爸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七岁那年,他父亲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离家出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跟着母亲一直期盼着,直到上了戏校,他终于彻底死心,并冷静地将自己划分到了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小孩的行列中。
“妈,你是工作太累了吧,去冲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不!儿子,我真的看到他了。”
他跟母亲对视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良久,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声地落了泪。
苏珀微微晃了晃脑袋,试着甩去这段令人沮丧的记忆,敲了敲门。
“妈,起床了。”
听到里头有了动静,他才去厨房煎鸡蛋。
吃早饭的时候,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出门上班前,她才回头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事,你放心。”
苏珀点点头,看着她下了楼。
回到房间,他开了窗,然后在靠窗的书桌旁坐下。那一小块地方被阳光照得发亮,而玻璃台板下的一张一百块尤其耀眼。
他扭头看了看桌前的小钟,标示星期的地方明晃晃地转到了红色的“六”字,回想上周六见到她时,差不多也是上午九点的样子。
此刻,时间刚过八点,他果断地抬起玻璃板,从底下把那张钱取了出来,又四顾一番,拿起了床头那本《诗经》。这本书的借阅期限已经到了,正好也该去学校图书馆还书。
他拿上公交卡就出了门,因为自己的单车在修好的隔天就被偷了,所以这几天出行都是坐的公交。
下了车,公交站台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苏珀打算索性就在这里等。按他的想法,既然她在附近学琴,那一定会是固定时间到的,自己大概可以如愿等到她。
等人无聊,他就随手翻开了书。夹着钱的那一页很自然地被翻到,他略看了一眼,发现正好是那首《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看到这里,他突然想到,那一天见她的时候,她手里的芦荻,不就是蒹葭吗?
正想着,一辆214路就到站了。车上陆续下来几个人,她是最后一个。
她一下车就开始翻包,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结果手一滑,包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地掉出来不少。
他走过去帮她捡。
“是,是你?”她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苏珀可以确定她是不记得他了,不过,这无关紧要。他把东西捡起来后,顺手把那张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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