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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底下打电话，他身上穿着棉袄，围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温绯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她知道电话另一头的是谁。

于慧慧这个人是突然出现在她和曲以繁的生命中，淡然的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却无处不在的彰显着她的重要性。

温绯用牙齿咬了咬嘴唇上干裂的死皮，心想自己该涂唇膏了，唇膏好像在家里，于是她转身回家，各种让曲以繁离开她视线中的理由，其实都是温绯她自己给的。

温绯不清楚为什么曲以繁跟于慧慧在一起了不说出来，瞒着家里人也瞒着她，后来想想，或许曲以繁和于慧慧都相约好了，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公开，或许是高考之后，或许是大学开学。

温绯就靠在早上看书的那个软椅上，烤着取暖器，手上捧着一本在曲以繁家里拿出来的书，百般无聊的看着，翻过两页纸的时候就看曲以繁一眼，曲以繁这一通电话打了四十分钟。

他在外面吹了四十分钟的冷风，几乎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一只手在口袋里，一只手握着手机，温绯知道曲以繁肯定是笑着的，等到曲以繁挂了电话之后，温绯合上书，朝楼上跑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曲以繁回到了温绯家门口，发现门口的烟花早就一排轮过去放完了，上面还有厚厚的积雪，进了屋暖和了点儿，四下没看见温绯，就问了声：“温阿姨，温绯呢？”

陆小云和温林在沙发上看电视，朝壁炉看了一眼没有，又朝阳台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她说：“可能上楼睡觉了吧。”

曲以繁看了一眼楼上，本来还想和温绯说一声新年快乐的，有些失望的回家后，他拿出手机给温绯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打了好几遍也没有人，于是就挂了。

温绯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太过矫情了，比方说曲以繁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在自己面前响，她数着响的次数，希望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实际上一次比一次短。

等曲以繁拨通第四次的时候，温绯心里想这是最后一次，第五次拨过来她一定接，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第五次，温绯知道曲以繁今天是不会再打过来了，她心里有些酸。

温绯也想有一天曲以繁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会冲到她房门口敲门，她也希望和曲以繁打电话的时候能说上四十分钟还有的聊依依不舍。

结果温绯洗完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十点变成成十一点，从十一点变成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她编辑好了短信，等到十二点那一刻，发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