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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子就垂下来遮住了这把匕首,也把那婢侍的视线挡了个完全。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也小心藏好,跟了出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晚宴,会办在金之疆的深殿里。
我对于金之疆的一切记忆,这时才慢慢和我的所见所闻重叠起来。
原来站在深殿门口看进去是这副模样——一个没有出口的山洞,里面黑黢黢的,仿佛真的关着什么骇人至极的物什。
那个站在门口等着我的,是不是就是金之疆的疆主,我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的父亲……对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以至于我从小便只知有母,却不知何为父。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如我们几个一样尽是女子,愚蠢又可怜地渡过了这样多年月……
疆姬说,我长得很像疆母阿娘。即使如此,那我能不能也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与我相似的几分?
从额头开始,眉眼,嘴鼻,面庞,手脚,打量了个完全,也是没有什么能够摆出来提一提的。我与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关系的。我就只是疆母阿娘的女儿,他就只是金之疆的疆主。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和他说话,可无论我是金之疆的小主,还是金之疆的疆民,是宫之静轩的疆妃,还是京之旻烨的都妃,我都应该跟他打个招呼,疏离地唤他一声:“金疆主日夜操劳,身体还可好?”
他一声哼笑:“洱颜你这孩子怎的与我如此生疏,你这名字还是当年我给你起的。你阿娘于洱湖之畔奏琴时……哈哈,不说了,进去吧。”
我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走进我幼时的噩梦里。每跨进一道门,一道门就关上。我敏感地向后看,零霜也是格外戒备的神色。
“不必疑心,这是家宴,我不希望到时候有什么人来相扰。关上门清静些。”他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越卿……
☆、因果2(捉虫)
我向前抬眸,就看到了那棵大槐树,此时是冬季,也未到花期,光秃秃的枝丫显得甚是寂寥,也没了记忆中的味道。就好像心里缺了一个洞,哗哗的灌进许多风,连魂魄都要被吹散了。
站在槐树底下,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初要帮我找哥哥的那个孩子,他就躺在我前面的地上,衣服上已经被血染的湿漉漉的。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你的哥哥……我已经找到了。虽然时间……过得久了一些,总算,你还是,见到他了……”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努力地扬起来,脸颊上似有一滴清泪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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