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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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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夏俨才知,那位少年虽也是前朝名门后裔,但他非但不懂得“赌香挖花”这种吃饱了撑的才能玩的游戏,也不懂得大多娇养的世家子们习以为常的繁缛讲究。

  

  不是他天生木讷笨拙,而是因为他出生时正逢前朝亡国,他的家族又因故蒙难凋零,他幼时许多年里一直随家人在战火中辗转逃命,哪有机会消遣与讲究。

  对长在路途与山林的少年来说,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他的笨拙不会玩乐与不识繁缛虚礼,有什么好值得嘲笑的?

  

  回到上阳邑后,夏俨为此很是自责了一段时日。但到底年岁轻,想写信向那少年致歉却总也抹不开面子,拖久之后,这事便渐渐被他淡忘了。

  

  直到昭宁元年春,他独身游历至原州邺城,在酒肆中遇见一群趁着换防休整稍作玩乐的戍边将士。

  

  “……我好交友,便过去搭桌与他们一同饮酒玩乐。玩的是他们军中常见的‘手球战阵’,”夏俨酒至半酣,带着自嘲笑意的双眸有些迷离,“那对他们是一种很简单的游戏,可我初次见识,一时没能悟透个中规则。”

  

  如此当然屡屡出错,加之败者罚烈酒,饮多后手脑俱慢,更是笨拙到令人发嚎狂笑。

  那时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狼狈无措站在嘲笑声中的少年。

  总算明白当初那个少年难堪地涨红着脸,在嘲笑声中一遍遍执拗追问“所以,到底该怎么玩”,没有拂袖而去让大家下不来台,是怎样的勇气与善意。

  

  “我比他运气好,”夏俨心事沉沉地笑望贺渊一眼,“当我问出了‘到底该怎么玩’时,有位小将军耐心地为我做了一遍演示讲解。”

  这让他明白了,当年的那个只顾傲慢大笑的夏俨,有多面目可憎。

  

  年少轻狂时不懂得关切他人感受,没有耐心细致去体察他人说不出口的苦楚与不易,只会洋洋得意于“我会,你不会”,却始终没有耐下性子告诉别人该怎么做才是正确。

  到底谁更可笑 ,一目了然。

  

  “当时那位小将军问我,你后来向人道歉了吗?我才想起,那句道歉我已欠了很多年。”

  

  而当初那个被嘲笑的狼狈少年,早已在时光的砥砺下,在惊人的自律上进中成就一身卓然风采,蜕变为被人交口称赞的世家子范本楷模。

  姗姗来迟的歉意之词,在他面前大概只会显得轻飘飘。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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