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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磕错方向是不是不想给他行礼,但至少他可以让对方再来一次。
老人等不到那一声“免礼”,也就明白了圣心,再一次磕了下去。
这一回,老人的磕头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用力,也不知道是真的激动,亦或者只是发泄不得不磕的屈辱。
不管如何,武帝爽了。
同有眼疾的六皇子,在听到身边人对他描述的老者后,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姓甚名谁,高寿几何,家住哪里,所为什么事?”武帝不怎么会审案,也不太熟悉流程,因为这么多年了,也并没有什么需要皇帝亲审的案子出现过。武帝能做的只是模仿着小时候看过的民间庙会时的大戏,先问了老者一些基础问题,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小老儿名唤张重三,也算不清自己多大岁数,只记得出生在前朝末年闹饥荒最严重的时候。家里就住在这秀容城附近的李家村。”
六台山地处并州秀容,大部分地区使用的都是晋语,会说中原官话的只有少部分。
这位瞎眼老者说的也是具有极其复杂的连续变调规则的晋语,喉塞音式的入声方式,让老者说的话很难彻底被分辨清楚。不少都是更加久远的古词语,早已经脱离了如今大启官话所赋予的含义范畴。
这老者说话还特别的快,三句准要喘一回的肺活量,也没有阻止他唰唰射箭一样的说话速度。也就导致……
老人义愤填膺的激情讲完一遍之后,大家除了知道他叫张重三,并州人士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人家可否讲的慢一点?尽可能的说官话?”武帝不得不道。
虽然大部分人不会完全的讲中原官话,但多少还是会说一部分的,本地方言和官话混杂着讲才是最常见的状态。不少官员刚刚入朝的时候就是如此,觉得自己讲的是再标准不过的官话,实则却是个混杂产物。需要好几年的锻炼融入才能彻底转变过来。
乃至大才子陆南鼎在作诗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毛病,在南方语系里他觉得已经合辙押韵的平仄句子,到了北方却还需要再酌情润色一番。
老人一愣,但还是尽量放缓了语调,添加了一下稀奇古怪的官话,又讲了一遍。
更……听不懂了。
武帝不得不捏了捏皱起来的眉头,只得下令让张重三又讲了一遍。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搞事老者如今就在面临这样的问题,他情绪再怎么饱满,也经不住这么一次次的消耗。最可怕的是,真的是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当地的僧人和普通百姓倒是已经清楚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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