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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航心里却越发自责起来,昨天只有他没伺候好主人,他甚至根本没伺候主人,反倒是主人耐心地跟他沟通了半个晚上。他内疚地抬眼看看景铭,心里一片黯然。
一行人出发上山以后,许桐琛跟景铭聊起个人投资的事,韦航知趣地不去打扰,默默跟在后面。季轲凑过来关切地问了句:“你怎么了?没睡好?”
“……可能,做了一夜梦。”韦航顺着问话随便扯了个慌。
季轲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鬼哭狼嚎着爬楼梯的运动装男生,笑道:“你看那个,腿都酸成什么了还不消停。”
韦航看了几眼也笑起来,说:“有时候狗闹腾不过是想吸引主人的注意力,刷存在感。”
“你这么说倒是跟恋爱差不多了,”季轲接道,“无非都是想让自己在乎的人也在乎自己。”
“……也一样也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韦航想了想,说:“做狗的肯定都希望能在主人心里有个位置,甚至不惜故意犯错惹主人教训自己,为的就是确认这个位置……嘴上说着毫无怨言绝对服从,其实很难,因为人本性没那么无所谓……即便再用心,狗跟主人的连结方式依旧有限;恋爱就不同了,两个人可以用任何形式表达他们是在一起的,就像你跟拉斐尔……”
季轲没立刻应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头边走边说话的许桐琛和景铭,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什么?”韦航没反应过来。
“你喜欢他。”
韦航闻言紧张地看了一眼景铭的背影,见并无什么异样才收回目光盯着台阶摇了摇头,“不能说。”
“为什么?”季轲不明白,“你不憋得慌?至少暗示一下。”
“……我不想失去他。”
“说了就得分开?”季轲诧异道。
“我不知道,”韦航说,“就因为不知道,不能冒险。”
“你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态度是么?”季轲问。
韦航没直接回答是不是,只说:“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可能我经历的也少,主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主人,他或许只把我当狗看,但他心里有我的位置,我能感觉到。”
季轲皇上不急太监急地叹了口气,刚要再说句什么,韦航小跑几步往景铭身边去了。他再一看明白了,大约是景铭的某个动作给了韦航示意,这家伙会意地跑过去给主子递水了。
季轲索性也跟了过去,把自己开了封的水拿给许桐琛喝,许桐琛喝完他又接过来喝了几口,随后把空瓶扔去垃圾桶,回来时正巧留意到韦航把景铭刚喝过的水放在书包一侧,自己的水撕了包装纸放在另一侧,明显是绝对不能混用的架势。
他突然又替韦航难受起来,心想如果要他跟许桐琛以这样“不平等”的方式相处,他再爱许桐琛恐怕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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