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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清荣辗转反侧大半夜没睡着。

  她的丈夫成国栋被搅醒过两次后也没了睡意,安静了一会儿,伸手大臂一揽把妻子带进怀里,拍拍她的背:“还在想小雅?”他温声道,“明天应该就到了,愁什么呢。”

  董清荣一动不动许久,才往他这边靠了靠。她怎么好说——她怕她女儿怨她,她怕她照顾不好她女儿?……她是怕她女儿的。她一直以来都怕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至今仍清晰记得自己把她生出来的时候,女儿幼小虚弱得如同猫崽子般的模样,连吃奶都没有吮吸的力气,呼吸微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她连多看女儿一眼都不忍,抹着泪认了命,谁料到鬼门关几度徘徊,她爹还是把这么个小孩儿拉了回来,再艰难还是拉扯大了。

  当年出去给前夫办理后事,其实心中还带了几分逃难与解脱的性质。她不爱前夫,对这段婚姻报以十分消极的态度,也并不是不能忍受山里贫苦的生活,只是实在承受不住一次次守着女儿濒死的那种惶恐与绝望……后来,与其说成国栋的求婚是她抛弃女儿与爹娘的主因,不如说他只是给了她无法拒绝的逃离的借口。

  董清荣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女儿抱着怎样的感情。

  愧疚?如果不愧疚的话她不会顶着亲爹十年如一日的责骂定时往老家寄送东西,也不会在亲爹离世之后想到要把女儿接到自己身边来。心疼?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这辈子也就那一回真真切切地做了母亲,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害怕?就像面对着一个美丽珍贵却脆弱至极的瓷器,你连伸手触碰一下都害怕它会破裂,连在旁呼吸一下都唯恐它会粉碎,更何况现在你要把它带回家,不仅要小心翼翼呵护着它,也要阻止任何人伤害到它——只要这么一想,便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在肩上、背上。

  “我联系了医院……先做下检查……”董清荣干涩地说,“小雅……她……”其实在成家站稳脚跟后,早些年她就想叫老爷子把女儿带出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看看女儿身体的毛病到底是出在哪。中医一句体虚,既稀里糊涂又莫名其妙,天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老早不信她爹那些老中医的法子,但照例被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她也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会有事的。”成国栋又拍拍她肩,安慰道,“那么多专家医师在呢。”他叹了口气,“你也别担心,亦夏亦秋都是好孩子,能跟小雅好好相处的……”

  董清荣点点头但没说话。她眼睛里暗暗闪着些泪光。

  讨厌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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