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6(2 / 2)
外孙女的身体已是他晚年来最揪心的事,不防女婿在外打工意外身故,女儿出去整理后事却被个达官显贵看上,才半年,丈夫尸骨未寒就寻死觅活非要再嫁,外婆就是这么气病的,一时想不开就这么去了,外公心灰意冷,守着外孙女过活也当没有生过那个女儿了。
俞雅打小没上过学,识文断字都是外公手把手教的。外公对女儿不是没有愧的,但父女到底是反目成仇,也就只能将所有的亏欠与精力都花费在了俞雅身上。在这小山村定居前,他也曾走南闯北寻山访水二十余载,自然称得上是极有见识极有眼界的人,把女儿教成个才貌双全心高气傲的娇小姐,却没有叫她嫁一个匹配得上她的丈夫,他知道女儿一直有怨,但女婿为人忠厚诚恳心思实在,也未尝不是个良配——孰料后来命途多舛,最后闹成个那副模样。
俞雅的手指按在书页上半天没有往后翻,发了会呆忽然出声:“白啊,还是跟着我走吧。”
老老实实蹲在那的大白鹅没理她。
“外公已经不在了,我要走了家里就只留个你了。”俞雅轻轻软软地说,“谁帮你料理羽毛呢?谁给你准备吃食呢?白啊,那时候你就变成只野鹅了。”
大白长长的脖颈一转,脑袋仰起,颇有种不屑的眼神,长长地“轧”了一声,听不出喜怒,但那份强硬霸道的气势却是扑面而来。
俞雅笑得婉转:“你要不跟我走,我也就是个孤家寡人了……唉,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这身子能撑个多久……真一有不慎,白啊,你就见不到我了。”
大白倏地站起来,翅膀掀开,冲着她“轧轧”两声,颇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好好好,不说丧气话,”俞雅眉目弯弯,“所以白啊,跟不跟我走呢?”
大白不声不吭,扇了两下翅膀,又坐回去了,也不看她,就盯着门口,别扭得很。
俞雅停了会儿,又笑了笑,然后翻了页书。
大白是她外公养的,论起年龄来比她还要大,今年高寿已二十一。鹅这种生物,随随便便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特别高寿的活到三四十岁也有,大白是跟着俞雅一起长的,外公拿它当孙子一样养着,吃食比起大户人家的小孩还要精细得很多,因而身体格外得强健。撵狗追兔什么的不在话下。大约年岁久了的动物总是格外具备灵性,至少俞雅从来没把大白当家宠过,她觉得这是她哥。
中午下了碗酸汤面片当午饭,给大白拌好谷实虾粉,又给切了半颗水灵灵的白菜当餐后点心。夏季天热,但她的身体对气温的感知实在不太敏感,觉得额头有汗,拿蒲扇对脸扇了会儿风,也就慢吞吞踱回房间睡个了午觉。
睡得迷迷瞪瞪听到外头大白在叫,她坐起身,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些清醒,拿起枕边的手绢擦了擦鬓角的汗,想想还是拿起挂在床头的薄衫子穿上,掀开帘子走出去。
院子里立着个年轻人。衬衫西裤,面貌清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