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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从踏上操场就紧张得不得了,举牌的手都在发颤,她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不管是李绍插科打诨的广播词,还是一浪接一浪的哄笑,她都没留意,只固执地在心里默念节拍:一二三、一二三……
通过主席台后,她跟同学们都松了口大气,这时人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似的,五官都归了位,耳边嘈杂起来,也觉出了淌过腮边的汗珠。
长风渐渐活泛起来,听着身后同学的调笑,自己也忍俊不禁,转头四处打量时,忽地看见站在看台上的明朗。
一瞬间,快乐像春天化冻的溪流,止不住地在血液里翻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他绽开笑颜。
砰——
可能是操场上某个项目的发令枪,也可能是明朗的臆想,只因长风那个笑,实实在在地朝他心口开了一枪。
他恍恍惚惚地想,方文正以前提过的那个词是什么?
取向狙击。
*
开幕式结束后,大家带着一身臭汗回到休息室换装。
不过谁也没谢长风的汗流得多。
穿着二十多斤密不透风的铠甲,在太阳下晒了那么久,因怕汗把衣服里衬弄脏,她还特意穿了件不吸汗的内衣,再多站几分钟,估计要中暑了。
她摘了凤冠,挤在一群臭烘烘的男生中,热得快爆炸了。
“快脱衣服啊长风,还愣着干嘛!”
有人见她脸都憋红了,出声提醒。
谢长风攥着衣领,恩恩应着,眼神四处搜寻,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个侧门,进去一看,是放废旧器材的杂物间,她赶紧转身把门锁好,开始脱褂袍。
没一会儿,陈潇也进来了,喜气洋洋地慰劳兵士,对立下汗马功劳的队员们大加赞赏,豪气地挥挥手:“辛苦大家了,快去看台上歇着,那儿的饮料跟冰棍随便挑!自有人请客!”
大家欢呼着,一窝蜂地朝外挤。
“咦,长风呢?我们班的头牌去哪儿了?今天他是一等功!”
“好像去那个小房间了,那小子脱个衣服还要背着人,小气吧啦的。”
“人家能跟你们这些糙汉子比?”
陈潇冲休息室里光膀子的男生翻了个白眼,转身换上甜腻腻的嗓音,向那扇侧门走去:“长风啊,麻麻来看你了,会不会脱上裳啊,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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