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4(2 / 2)
不知怎的,萧翀一时竟是无法与她生气,沉默片刻方才低声道:“当年父皇派人去接我时,正好是五月,杨梅结果的时候。”
说话间,他伸手将余晚晴一缕细发捋到耳后,语声渐渐低了下去:“我那时候还很小,很喜欢吃这个,只是生计艰难,一般也只有能等到外头的杨梅折价了才能吃到一些。那天,正好有人送了一捧杨梅来,我被支使着出去洗杨梅了,洗过后还要在盐水里泡一会儿,我又不想回去,便在外头多留了一会儿。等我捧着杨梅回去的时候,父皇的人已经到了,她也已经死了........”
哪怕萧翀并未明言,但是他话里的这个“她”指的谁,他和余晚晴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萧翀生来早慧,记事极早,但是他从来不曾与人分享过自己记着的那些事,以至于此事说起来,便觉着喉中仿佛梗着一块酸软的石头,一字一句仿佛都是挤出来的。
事实上,哪怕先帝是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儿子,哪怕先帝恶心二儿子的这个生母,恶心到不想给人名分直接就让赐死,但这里头却也没有常人想象中的血腥残酷——当年幼的萧翀捧着洗过泡过的杨梅回去时,那女人已因鸩酒断了气,面上虽有惊惶却也如生时一般,一滴血都没见着——御前做事的人,手脚总是干净利落的。
可那是萧翀第一次直面死亡,那种生死间的恐怖,惊得他没拿住手里的碗,那瓷碗连同碗里的杨梅都砸在了地上
杨梅一颗颗的砸在地板上,汁水横流,红艳软烂,像极了那被人践踏的血肉。
........
想起那些早已泛黄的往事,萧翀不由低了头,用唇轻轻的碰了碰余晚晴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些杨梅全都砸到了地上,我也被带回了父皇身边——说来也是好笑,我那时候兴冲冲的洗了杨梅,泡了水,捧着碗一路小跑回去的时候还惦记着要吃几颗杨梅,念着杨梅的味道。最后却是一颗也没吃上,反到是做了许久的噩梦,从那以后就再不吃这个了。”
余晚晴半阖着眼睛,转过脸,顺势与他碰了碰唇,然后轻声问道:“她是不是也对你不好?”
萧翀没有说话。
余晚晴大着胆子,将自己干燥的唇瓣从萧翀唇角往上移,顺着鼻尖,脸颊,眼睑再到额头,细细密密的亲吻,仿佛是游戏一般。过了一会儿,余晚晴脸颊发烫,长长吐出一口热气,问他:“你是不是因为她才讨厌做这个?”
萧翀也跟着闭上了眼睛,眼睫微垂,收拢手臂将余晚晴抱紧了。
胸膛里的心脏鼓噪不休,许久方才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