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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束的心好像突然被一只粗鲁的大手抓住了。她想起秦赐上回来探病时的神情,不由得冲口而出:“他不是。”
秦止泽稍稍顿了一下,“嗯?”
秦束顿觉不妥,低头饮茶掩饰,父亲却又开口:“其实御史台也没什么大不了,为父只是怕,这些风声若是传到官家耳朵里……如今这小官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官家没有兵,没有钱,他能做什么?”秦束反驳。
“可是官家毕竟是官家。”秦止泽重重地道,“多少人上赶着给他送兵、送钱?为父听闻,那个庶人夏冰,近日又总在官家身边转悠了。”
秦束咬了咬牙。
“现在这几句言语上的谮毁,只是广陵王在试探风向。”秦止泽道,“他的主意,大概是想激秦赐出京打仗,又或者是将他排挤外调,这样的话,我们家孤立无援,他就能撺掇官家为所欲为——秦赐留在洛阳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放他走了!”
秦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明白了。”
说是明白,可看起来却只有疲倦的接受。梁氏终于放下了茶盏,秦止泽与她递了个眼色,便道:“你阿母还有话要同你说,为父还有公事,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离席行礼,秦束没有动,只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台阶之下,而后才转脸看向梁氏。
“阿母方才,怎的一句话也不说?”她淡淡地道。
不知为何,对着这个母亲,她好像比对着父亲更加地没有耐心——也许是同为女人,对母亲的隐秘阴暗之处的过分了解,让她觉得母亲比父亲更加……
更加怎样,她也说不清楚。
然而梁氏却看得很清楚。她一边把玩着自己新涂的指甲,一边轻轻浅浅地笑着,“打仗什么的,阿母听不懂,索性不听了。”
秦束笑道:“阿母心倒放得宽,难怪越活越年轻了。”
梁氏轻轻地哼着,“倒是你,越活越累了。”
秦束道:“这也是没法子,谁让阿父阿母当年对女儿寄予厚望,女儿也不能辜负了呀。”
梁氏抬眼,笑道:“这是什么,反咬我们来了?可不兴这样说的。若不是你一定要护着那头狼,又怎么会累成这样呢?灭了温家是杨家,灭了杨家是广陵王,你知道为什么?因为狼总是狼,任是谁看见一头狼在身边都不会安心的,所以他们前仆后继,只想除掉秦赐——本来,洛阳城里这些上百年的高门贵族,平日里勾心斗角多了去了,又何尝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过?大家都是血脉姻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敢当真对付谁。但是秦赐进来了,一切就不一样——”
“阿母今日却奇怪。”秦束微微地笑,“说了这么多,是要劝我些什么?”
“我哪敢劝你什么呀,只是发几句牢骚罢了。”梁氏笑着,将那嫣红的指甲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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