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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是一时之间怔住了。
这些指控是真的可以伤人的——因为秦赐毕竟不在此处,而官家又已对她充满怀疑,所以无论她如何辩白,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一时之间,她竟想不出怎样才能最佳地应对。
也许,只有最后一种法子——只有坚称自家与秦赐本无关联,才能将秦家真正地、干干净净地从这污水中撇出去。
可是,仿佛是秦赐那封信上的字迹又带着血浮浮沉沉在她眼前了,血色的雾气里,他在同她温柔地说着一些她听不清晰的话。她看见了丹墀下父亲的眼神,父亲显然在等待着她的声明。她动了动唇,脑是清醒的,心却还耽留在彼处,以至于发不出声音……
萧霂果然看向了她,声音犹带着哭腔,语气却是极冷:“皇后,温太保此言当真?通敌叛国,你们秦家也有一份?”
秦束终于干哑地开了口:“不,秦赐绝不是……”
“绝不是什么?”温育良高声。他显然看出了秦束的绝境,眼神中甚至有了孤注一掷的得意。
“他绝不是那种人!”秦束咬牙。
“凭什么?”萧霂望着她。
凭什么?
就凭他爱我,我知道。
可是秦束终于无法再说下去了。萧霂望着她的眼神瞬息万变,泪水的掩蔽下全是一览无余的怨毒。她无法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有这样逼人于死地的眼神。
不过是一年多,就连这个孩子都变了,可是她,她却永远是在这个囚笼之中,挣扎而不得出。
忽然有风拂来,是大殿的门开了。
内侍的声音因难以置信而分外地高亢,甚至有几分滑稽:“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都督五州军事、镇北大将军秦赐到——”
***
秦束的手痉挛地抓紧了红木漆案上髹金的角。那雕刻是一只猛兽的头颅,张着血盆大口,她用手指死死掰住了它的牙齿,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真实的痛楚,就不致被它吞噬。在清晨的梨花白的微光里,在迷蒙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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