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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简居宁,哪怕他只是可怜她。
不过很快甄繁就唾弃起自己的没出息。
她的口很渴,护士告诉她一滴水都不能沾,也不能睡觉。甄繁睁着眼睛一秒一秒的数,她不想让这时间白白浪费,便像往常睡不着时,开始复盘起自己的工作,她努力回想自己录制的节目,想着哪块要剪掉,哪块不行可能需要重录一遍,她想着想着突然就崩溃起来,不过哭也是需要力气的。护士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甄繁的眼泪流下来。
“很疼吗如果太疼的话可以打止痛针。”
甄繁说不是很疼,还可以忍。
这家医院的术后观察室不允许病人家属进入,简居宁只能在外面等着。
简居宁给自己认识的专家一个个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回复十分一致,原位癌切除后预后效果良好。
但术中病理和大病理还有一定的误差,这并不是最后的结果。
他想甄繁呆在里面一定很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叫出来,大概率不会。
酒后吐真言,麻醉后甄繁说的一定是她最想说的。
这个人到了这时候还在想着钱,生怕她的家人享受不到她当初牺牲名誉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
这件事在旁人看来很好笑,但简居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从理智上讲,他能理解那些为了钱牺牲理想乃至名誉的人,只要不违法,都是个人选择。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从小就不用为钱烦恼。
但理解和认同是两码事,他从来没有认同过甄繁的选择。
甄繁在观察室呆了六个小时后终于被推回了病房,她看到简居宁的时候还勉强笑了一下。
简居宁并没问甄繁疼不疼,他只说不会疼太久的。
“我跟护工阿姨说好了,她怎么还不来呢”
“我让她明天再来,今天晚上我在这儿陪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
护士告诉他们,术后六小时如果太渴的话可以用勺子背或者棉签蘸点水涂抹在嘴唇上,术后十二小时后再正常饮水。
开始简居宁拿着棉签给她蘸水,后来干脆把润湿的嘴唇印在她的嘴上。由于甄繁的鼻子插着氧气管,他的角度很刁钻,印得也很轻,轻到甄繁怀疑他俩根本没有接触。
她开始还说了一声“别,氧气管掉了怎么办”,后来就任由他去了。因为他告诉她,刚才他刷牙的时候连嘴唇都狠狠刷了,不会有细菌的。甄繁要是此时再拒绝好像在嫌弃他携带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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