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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辰冬英俊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他说:“我……我感恩我们的遇见。”

  那时候,袁夏只觉得宋辰冬太温柔了,温柔得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可是诗书之所以能流传,依仗的便是受众者的共鸣。

  袁夏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呢?他一向藏不住心思,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许多欲言又止,许多小心翼翼,不知道要怎样掩藏才好。

  如果一开始没有见到,没有爱上,我会更快乐吗?辰冬哥会更快乐吗?这个可怕的念头时不时冒个泡,又被袁夏强行压下了。

  然而无论袁夏怎样郁郁,旅途仍在继续。他还是大家的小厨师兼翻译。

  来到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就不得不想到王家卫的《春光乍泄》。有影评这样写:“如果从香港维多利亚港潜入海底,穿越地心直到地球的另一端,你就会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对香港来说,这里是离香港最远的地方,是世界的尽头。”

  宋辰冬在飞机上给袁夏概括了一下这部电影,最后感慨道:“可惜他去到了世界尽头,他到处走,以为自己喜欢漂泊,到最后,却没有人等他回家了。”

  “为什么他们要分开?”袁夏问。

  宋辰冬看着窗外滚滚层云,喃喃道:“我不知道,他们应该也不想的吧。黎耀辉也相信过他与何宝荣会在一起,何宝荣也以为什么都可以归零重来。”

  袁夏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说:“可他们还是分开了。”

  宋辰冬回过头来,看着袁夏的侧脸,有些话想说想问,到最后却也只是沉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在艾伊诺斯艾利斯城中游览了两日,打卡了诸多游客景点,夜晚降临,一行人前往老城区的Bar Sur去看预约好的探戈表演。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艾默站在bar sur门口,念出了那句《春光乍泄》里最经典的台词。

  艾默果然也看过这部电影,袁夏想,就只有我没看过。

  小酒馆里是昏黄的灯光,玻璃窗上贴着两个单词——

  “Union Bar” 袁夏伸出食指,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侧过头问宋辰冬,“他们就是在这里重新开始的吗?”

  宋辰冬点点头。

  一行人进入了小酒馆,内里的装修透着浓浓的年代感,墙上还张贴着电影的海报,黎耀辉与何宝荣搂腰搭肩,在跳一曲探戈。黑白相间的瓷砖、老旧的风扇和转盘式的电话,一切都和电影里一样,像是在吊唁许多年前的那段爱情,那个故事。

  酒馆十分狭窄,总共也不过十来张桌子,舞者和乐手与观众离得极近,手风琴的音色低沉婉转,在有限的空间里发酵回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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