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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以前。
尽管如此深刻地爱过,徐牧这一世仍认为,他上上辈子得是干了毁灭地球的恶事,上辈子才会碰到蒋以觉,这辈子又他妈碰到蒋以觉。
徐牧醒来三天了,三天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还动弹不了。
蒋以觉在他醒来后的第二天,便因急事不得不离开医院。
徐牧每日盯着天花板上的风扇,盯着它开始转,盯着它急速地转,盯着它慢慢停止。无数个分分秒秒,这样度过。
中午,护工进来送饭,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
“蒋先生今天来不了,让我说一声。”
昨天这个护工说的也是这句话,可徐牧并不关心蒋以觉到底来还是不来。
护工坐在徐牧床边,打开保温饭盒,舀了一勺脆萝卜碎进稀饭里搅拌,说:“蒋先生原先在这里守了你两天,那两天他不吃饭也不睡觉,医生怎么劝都不听。你这个病需要细胞移植,还是他移植给你的。”她去瞟徐牧的表情,指望能瞧见徐牧脸上出现哪怕一星半点的感动。
但徐牧依然面容死寂,一声不响。
护工“唉”了一声,摇摇头,没再讲话,默默地喂徐牧吃饭。
喂徐牧吃完饭,护工将徐牧搬到轮椅上,推着轮椅来窗户前。
“医生说你得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可以听点音乐放松心情。”护工手里转着一个手工摩天轮说,“今天手机没电了,这是我侄子送我的音乐摩天轮,随便听一听。”
护工松开手,摩天轮慢悠悠转起,清澈透亮的音乐缓慢地从摩天轮音乐盒里爬出来。
这是一段忧伤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哀伤而婉转的故事。
窗外繁密的云絮倒影,透过玻璃映在徐牧白如薄纸、挂着几道丑陋伤疤的脸上。远处江岸边有人在玩烟火,一道银色光芒飞过天际,炸出白色烟花。接着,几片树叶从云端掉下来,飘扬在空中,被风吹远。
前世的很多很多年前,徐牧刚上大学时,看过佛瑞德·布鲁克一篇软件工程类的论文,叫《没有银弹》。他如今突然想起这个标题。
在西方传说中,有一种叫狼人的可怕怪物,它们会从普通人突然变身成恐怖怪兽,那时人们总尝试找到一种能奇迹般将狼人一击毙命的银弹。但在现实里,面对一切困难的终杀性武器,并不存在。
没有银弹可以一下击败眼前密布的荆棘野兽,让眼前所有的不堪瞬间变好。没有任何的方法,能让曾鲜艳美好,却早已腐烂的花朵突然复活。尽管伤口用细线紧密缝合,也不可能会一夕痊愈,纵然痊愈,也无法彻底消除它留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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