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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冷酷无情地在他肩上按了两个火罐,灼热的痛感让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温渔发誓自己听见那会儿崔时璨在旁边笑了。

  夏天里他穿浅色衣服,商秋拿下罐子的时候对着那印子啧啧称奇,说自己在怀德堂干了这么几年还没见过淤得都快成黑色的火罐印,今天总算开了眼界。由于这句,温渔总担心那痕迹会从轻薄的T恤后头透出来。

  点好菜,两荤一素加个龙骨汤,他让服务员下了单。对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温渔冷不丁想起这茬,又反手摸了下。

  “这两天……”时璨突兀地找他说话,温渔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僵持的姿势让崔时璨看上去有点忍着笑意,表情就变得很俏皮,像他高中时候使坏怕被老师发现、又憋得难受的样子,温渔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什么啊?”

  时璨清了清嗓子:“多注意一下,冷饮暂时别喝了。”

  温渔不懂就问:“你们商医生说湿寒太重,怎么搞的,我其实没有感觉。就偶尔开完会,脖子肩膀有点酸。”

  时璨:“办公大楼里空调太冷吧,你又不爱运动——你现在能去运动了么?”

  “偶尔……”温渔掰着指头算,放弃一般垮了肩膀,“公司有配健身房,我一个星期能去半个小时都算有进步。”

  时璨:“那有空还是要多去一下,你看多好的资源。”

  温渔瘪嘴:“还行吧,主要是忙。”

  菜在挨个端上来,服务生低声询问是否要帮忙布菜,被温渔礼貌拒绝——吃饭不让人伺候,也不喜欢别人围观,这倒是从小他父亲教育的成果。

  温渔先盛了一碗汤,犹豫了片刻朝时璨伸出手要他的碗。对方好似很意外,但没拒绝这份好意,他极少替别人盛饭舀汤,连布菜都向来只有旁人巴结他的份儿,这时业务不熟练,洒了一点在拇指上,有点儿烫。

  温渔低下头,正不知所措,一只手稳稳地接过了那个汤碗,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张纸巾被塞进了他的手里。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反应过来,时璨已经坐下了。

  “味道还行。”他说,抬起头打量餐厅的装潢,“其实我平时不怎么会来这些地方。”

  有小提琴演奏,应季鲜花定时更换,每一间卡座外都细心地隔着屏风,同时用遮光帘不让临窗的位子过于暴晒。地板光洁,服务生笑容熨帖,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而时璨坐在这儿,就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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