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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人千里之外惯了,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听说!你爸在办公室骂你呢,真的假的啊?”
“对啊叔叔呢,这就回去了?”
“纪月去哪儿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哇,清嘉,真有你的,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许清嘉招架不住,挤开一群人回到讲台边,把手头的练习册挨着小组发下去,对其他人的追问不听也不回应。他拒不配合的态度让关系一般的同学感到乏味,连续几次得不到回答,枯燥地走开了,清嘉终于得了一刻安静。
他把练习册发到温渔那组,第一排的同学不在,温渔索性起身走到前方接过,挨着座位分发下去。
“谢谢。”清嘉说。
“纪月去哪儿了?”温渔发完自己那组,帮清嘉分了一半,低头看名字时无意中提到一句话。他看向许清嘉,对方终于从方才的兵荒马乱中回过了神。
“余老师还在跟她聊。”许清嘉说,温渔玩味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什么,补充一句,“我爸爸也在……他对纪月没有恶意。”
温渔:“最好没有。”
他难得当面刻薄别人,此言一出,像枚钉子似的。许清嘉面露惊异,而温渔抱着一摞练习册走远,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自己的练习册被扔到书桌上,鸠占鹊巢的时璨正趴着,猝不及防被打中脑袋,捂着头“哎哟”一声。痛倒是没多痛,但时璨受不了这委屈,他正要发作,看见温渔的脸,把到嘴边的脏话全咽了回去:“你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
“没有。”温渔说,把他挤开,自己坐回位置,将练习册翻得哗哗响。
“还说没有。”时璨撇嘴,伸手使劲儿呼噜温渔的头发,“你不高兴就喜欢折腾作业本,跟我说说呗,怎么了?”
温渔烦躁地把他挥开:“真没事。”
他确实说不上来自己没来由的焦虑,与那一次春日午后的悸动相去甚远,但带来的都是不安与惶恐。相比之下,他甚至找不到这一次焦虑的来源和导火索,温渔看向许清嘉,对方已经镇定地擦掉板书,往黑板上留作业。
是因为办公室的一切吗?
可他在听见清嘉那段不疾不徐的解释时,其实在为纪月开心。
无论温渔是否想得清,下课时间飞速流逝,那天下午,纪月始终没有回到教室。而在放学铃声打响,班长组织大家收拾课桌为第二天的考试做准备时,温渔环顾四周,发现许清嘉也神奇地不见了。
他们两个人宛如一段小插曲,在肃杀的冬日午后带来一点变数。树叶枯黄,天边红云如烟,待到考试全部结束,温渔才知道他不安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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