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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为难郎君了,郎君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呢。”
沈令蓁连“哦”两声:“那我不为难郎君。”又问空青,“你方才说,今早送到了什么?”
“荔枝,新鲜的荔枝,从南边快马加鞭运来的!还有一些荔枝做的吃食——荔枝糕,荔枝酒!小人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沈令蓁点点头,眼看霍留行似乎因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着,便十分善体人意地告了辞,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就回去等着吃荔枝啦。”
霍留行目送她离开,一声不吭地转头回了院子。
等四下没了人,空青惆怅望天:“京墨,你说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
京墨瞥瞥他:“杞人忧天什么?总归眼下蒙在鼓里的是少夫人,主动权还在郎君手里。”
“你说你,分析起阴谋阳谋来头头是道的,碰上这种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空青长叹一口气,“我问你,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不要去想荔枝长什么样,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京墨低咳一声,“荔枝的样子。”
“是吧?那同理,假如郎君不停告诉自己,别把少夫人当回事,结果会怎么样呢?”
京墨无言以对了。
“你看方才,我给郎君搭了个台阶,换作以前他必然顺势下了,如今却不肯拿那些甜言蜜语去哄骗少夫人,这是为何?你再看,郎君这几天不须应付少夫人,本该乐得轻松,但看着却反倒心事重重,这又是为何?”
不等京墨答,空青已一锤定音:“咱们的郎君,现在很危险啊。”
*
当夜,霍留行照旧睡在自己的院子。
空青有心劝他,可眼看他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又不敢开口,只好默默伺候他歇下。
却不料到了熄烛的时辰,京墨匆匆来了,说内院闹出了古怪的动静,他打听了下,听说是少夫人吃醉了酒。
霍留行皱了皱眉,从床榻上起来:“谁给她吃的酒?”
空青挠挠头:“难道是今早的荔枝酒?”
“不是说新鲜荔枝吗?怎么又成了荔枝酒?”
“是有新鲜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
霍留行摇摇头,拿手虚虚点点他:“她喝不了酒。”
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今早他说这话时,郎君分明就在一旁,也不知魂游到哪儿去了。
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进卧房就见蒹葭与白露围着她,她披散着一头乌发坐在床榻边,一双脚丫子踢踏踢踏晃着,嘴里咕哝:“我不睡,我不睡……”
蒹葭和白露听见身后动静,向他行了个礼,解释道:“姑爷,是婢子们失职,叫少夫人一时贪嘴,吃多了荔枝酒。”说着又回头去搀沈令蓁,让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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