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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一边慢悠悠地说，一边打开商城，点到程咬金的皮肤界面，挑出爱与正义，语气又蓦然和善起来，前后反差之大宛如变脸。

　　“那寒哥今天就在直播间抽三十个跟我这位姐妹一样丑的小金金，马上就要开学了，祝直播间的各位兄弟姐妹能像我一样丑哭父母，吓走男女朋友，仅凭一张脸就称霸校园，系花系草见你绕道走，食堂大妈回回多添一勺饭——”

　　“为什么多添一勺饭？”

　　女声笑意盈盈。

　　“因为你脸上缺陷太多，得补补啊。”

　　一句话笑倒了一片，满屏刷她骚话连篇的，弹幕总算清静了些。

　　但还是有几个混杂在“哈哈哈哈哈”里头的杠精。

　　蔚寒便一条一条挑出来怼。

　　“‘不丑怎么不敢开摄像头’——这位朋友，你的脑子也得补补了呀，”她如是温和地说。

　　“我确实是因为丑所以不开啊，不然吓得你英年早逝怎么办。”

　　“这么想看我的脸啊，不然我赶明儿给大家开一个？”

　　“不不不，我真是为大家着想。”她端起自己的肥宅快乐水畅饮一口，“主播没素质？”

　　“不瞒你说，这个东西也是挑人的，你都没有干嘛要求我有。”

　　“你抱着一把键盘扣字儿不花钱不费力的，打我一巴掌，还要求我笑着对你说‘客官慢走下回再来’？”

　　她一边说一边在微信给小K发了条消息，暂时解散了今天的车队，男生很快回答了“好”，并结束了两人的语音。

　　祝曼总怕她跟弹幕一言不合互喷起来，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她。

　　要是可以，她现在就顺着网线爬过去跟在座的各位姐妹来一场真人solo。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蔚寒既没有开游戏，也不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抱着一瓶可乐跟弹幕唠起嗑来，倒也不说脏字儿，只是句句扎心，戳人痛处。

　　没有人能在蔚寒的地盘找蔚寒的不痛快，这是这么些年唯一坚持不懈地做她的死对头的便宜妹妹方乐谣都深知的事实。

　　方乐谣以前常常偷进蔚寒的房间，看她的日记，翻她的衣橱，一旦被蔚寒抓住就死不认账，让她吃过好大几次亏。

　　后来这厮丧心病狂到在自己房里安了摄像头，收音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抓住方乐谣一次就直接上交蔚先生，比蔚寒费劲口舌说什么都有用。

　　但是现在房间被人占了许久，估摸着也早被方乐谣拆掉了。

　　她想到这里不免叹惋。

　　上回听柏杨说她的便宜妹妹也在猫爪直播？没问清楚房间号实在可惜。

　　她现在正亢奋着，不然就趁这个当口儿也帮她的好妹妹把遇见的“麻烦”解决了呢。

　　就在这时又一波新来的弹幕涌了进来。

　　“听说是小妖的姐姐？那也应该很漂亮吧。”

　　“给哥哥露脸看看，给你砸雷啊。”

　　“小妖是谁？”

　　“那个北门有妖吧，菜得很。”

　　“寒哥亲妹妹？也直播？”

　　她看着新来节奏，扯起嘴角冷冷笑起来。

　　哟，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