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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奏折往书案上一扔,谢正卿冷言问道:“奏了三次,那你的奏折呢?”
“许是……许是……”吱吱唔唔了半晌,苏明堂脸上的慷慨激昂褪去,头越埋越低,似有难言之隐。
“许是你们督察院给劫下来了?”谢正卿倒干脆利落的替他讲出心中猜测。
苏明堂既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认了,便等同亲口出卖了上峰,在朝中越级禀奏本就是大忌,如今再参上峰一本,只怕他日后想再为百姓说点儿话就更难了!
督察院有意包庇两洲知府,而两洲知府一致认为,只要将那些难民流放,两洲都如去重赘!既不需朝廷拨银赈灾,也不需为此被治罪。
故而极有可能是督察院将自己持反对意见的奏折劫下了。
不过令他想不通的一点是,督察院的左、右都御史皆是效忠谢首辅的,既然是谢首辅的人,又为何还会遭疑忌?谢首辅若想护住自己的人,大可以不问,问了也可以不深查,然而此时却又为何细究起来?
饶是这种话苏明堂不敢问出口,但他这副憨直性子,心思尽数写在脸上,无需多言,谢正卿也可一看即知。
谢正卿起身,绕过书案,上前将苏明堂扶起,边按着他坐回原位,边意有所指的言道:“为人臣者,忠贤需并重。只重前者,是为愚忠。只重后者,是为骄顽。在朝为官,不论效忠于谁,贤能都是必不可缺的,否则便是再忠,也是无能之辈。”
见他如此说,苏明堂倒是深感震撼。
此前苏明堂官微人轻,对于首辅的一切作为只是听他人而言,故而始终笃信谢正卿是贪权无为之徒,不然为何要行那窃国之举?
可如今面对面听谢正卿讲这些,苏明堂竟觉得他是个善辨是非,任人惟贤的明主。
“如此说来,首辅大人是准备……”苏明堂不敢随便揣测,故而未作明言,但心下是觉得首辅既然肯来听取不同意见,便意味着愿意救那些难民!
就在苏明堂满眼期待,眸中水雾将要因感动而溢出之际,谢正卿突然提起了另一桩事。
“对了苏大人,我派人送去的聘礼,可还满意?”
苏明堂脸上怔了怔,方才险些溢出的水雾也顿时抽了回去。心道这才议着赈灾还是流放的政事,怎的又突然提起婚事?
虽说婚事于苏家而言是大事,可放眼天下苍生,在百姓的困苦跟前,这实在是不值一提!
“首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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