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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执法如山,也敌不过枕边香风……”
屋里的人在笑,苏妁的脸却变的煞白。王爷最后的那句话在她耳边反复萦绕。
“执法如山,也敌不过枕边香风。”
她心中闪过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这个念头让她如临大敌,心神俱慌!她反复思忖着这个念头将会带来的利与弊,以及种种阻挠。
譬如纵使她有心,又如何才能接近他?又譬如宫中美女如云,自己这点姿色能否让他提起兴趣?便是有了兴趣,那兴趣又能否大到肯为她放过诟谇自己的人?
若是以上难题没有对策,爹娘无救。若是以上难题有了对策,她无救。
落入那人手中,等待她的必是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只稍一遐想,便有一股强烈的寒意袭来,将苏妁整个人笼在浓重的阴霾里。
待冷静下来后,她又问自己:若是上辈子死前可选,是满门三十六口同赴黄泉,还是由她一人独受折磨?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大不了忍受到救出爹娘后,她便咬舌自尽。用自己一人的死,换全家人的生,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值的。
想通这些道理后,苏妁又俯身下去去听。这回听到的是他们正在商议由王爷出面,为谢首辅办洗尘宴之事。
☆、第五四章
虽说世人皆知庆怀王与谢首辅不对付, 但强权之下,就连王爷偶尔也要放低姿态, 作作表面功夫。
上回圣上的千秋寿诞他因称病未去,朝中不乏有议论他大势已去便落落寡合的。如今趁着谢正卿回京之际摆个晚宴, 明面儿上接风洗尘, 暗地里见雀张罗, 岂不妙哉?
那天边那抹炙烈残阳也消散后, 天很快便暗了下来。
听完这些,苏妁蹑手蹑脚的爬下屋檐,将长梯放回原处。她方才听到王爷今晚要借走汪府的舞姬,意欲与王爷府中的舞姬合排一支霓裳羽扇舞, 作为晚宴当晚的重头戏。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苏妁谨慎的摸到了后院儿舞姬们所居的乐坊,趁人不备偷了条乐坊的霓裳裙, 接着便飞快的跑回自己所居的西跨院儿。
她关门将裙子换上,所幸这随便偷来的一件倒还勉强能上身,只是胸口稍箍紧些, 腰身又稍松垮些。换好衣裳她又在外罩了件及脚踝的长斗篷,以图将裙子完好的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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