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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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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日子过惯了,当下端着碗去了灶间,余下边涌澜和僧人站在葡萄架下,踅摸着叶间还有没有残须余孽。

  “你尝尝,是甜的吗?”

  边涌澜眼尖,又掐去一小截卷须,自己不入口,却没规没矩地把那截嫩芽塞进僧人口中,拇指若有如无地抚过他的唇瓣。

  “…………”

  僧人垂眸,满架叶影遮去他耳尖攀上的热意,细细嚼过咽下,方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甜的。”

  又过了几日,葡萄终于开花了——有人说葡萄不开花,实则自然会开,只是花朵太小,淡黄微绿,不在叶间仔细寻一寻便找不到。

  葡萄开花了,梨树也开花了。

  姚姐说镇口有几株梨树,每年开花都很好看,“孩子小时,我总要跟他们说,花好看,别去摘,往后是要结果子的。”

  她头一次主动提起旧事,面上有哀意,却也静静地浮出一点笑来。

  都说梨花如雪,但看过便知,其实并不像。

  梨花那样透,那样明,细看一看才知道,那其实是月亮的颜色。

  三人站在花树下,都不讲什么话,只默默看着风过花间,吹响一树月光。

  夏天来了,长而静,连蝉鸣都是静的,声声串起仲夏灼亮的日光,漫天的霞影。

  说是当年不结果,但想是觉出有人实在想吃,葡萄竟也辛辛苦苦,卯足了劲儿结出了几串小果子来——可见有人这“心想事成”的运气,真不是随便说说。

  “太酸了,吃不得,等来年吧。”

  边涌澜摇摇头,满脸“这株葡萄不行”的嫌弃,气得一架枝叶婆娑,窸窸窣窣,大约是在骂人。

  没有葡萄可吃,姚姐却买了瓜来,打井水镇凉了,剖开切块,笑与二人道:“这瓜甜得很,来吃两角去去暑。”

  “好歹结了两串果子,也算没白疼你,”边涌澜揪了揪葡萄叶子,安慰它道,“往后你想怎么长就怎么长,给我们遮个凉也好。”

  满架绿意由青转黄,待到叶子落尽,光秃秃的,就到了下架的时候。

  边涌澜与僧人合力把葡萄架拆了,看那立柱横梁还未糟朽,便摞进柴房留待来年再用。

  姚姐执着铁锹挖土,虽是个妇人,但是干惯了活,力气自是大得很,挖出坑来,埋了葡萄老条,又把土拍平夯实——葡萄顶耐活,埋在土里猫上一冬,来年挖出来,浇个水,一日就能展叶抽枝,又是一架活泼泼的绿意。

  秋尽冬来,细雪纷落,家家户户杀鸡剁肉,辞旧迎新。

  去年除夕,妇人与不愿改嫁,想为她送终的媳妇相对垂泪,镇上别人家的鞭响,掩住了这一家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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