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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绵冲毁了不少庄家,百姓去年的存量都霉了,没坏的被官府搜刮了去,百姓被迫成了民匪,打家劫舍……没等消息穿回上京等皇帝震怒,霍显已经三下五除二摆平了官府开仓放粮,那股青壮年组成的民匪有奶便是娘说什么都不肯走了,成了霍显身边第一批亲军;
姬廉月哭笑不得,霍显一个月才多少奉银,不吃不喝全同这些人分了,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个大家一起饿死的地步……于是得了消息的当夜,姬廉月便入了宫,指责观月帝怎么人家给你办了事你都不给点奖赏。
气得观月帝当场就将砚台砸到了姬廉月的脚下。
“他私自开官仓放粮,此举说好听了是狭义仁德,说难听了便是私劫朝廷粮银,朕既往不咎,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你倒好,还要来讨好处!”
观月帝中气十足,吼得站在御书房门外百阶楼梯下的御前侍卫怕是都能听见——
“姬廉月,胳膊肘朝外拐也要有个限度,别人骑在你父皇脖子上撒欢你还强迫父皇给他鼓掌?!”
皇帝没来得及办的事,被个从六品兵部打杂,撑死了也就是个御史封号的人给办妥当了,也不知道现在外头那些人该如何笑掉大牙……
姬廉月向来是“听不见即不存在”,观月帝却受不了自己日夜脑补北方流寇百姓是如何编排自己。
本就对霍显有些不满。
这霍显的“贱内”还送上门来,一脸天真地问:我夫君这么辛苦,你不给加薪真的没素质。
观月帝快叫他的儿子给气死了。
御书房里,太监总管整个人卑微得呼吸都快停止了:这是姬廉月长那么大,观月帝第一次对他大小声。
姬廉月扫了观月帝一眼,心想其实他也没那么气:否则方才那砚台就该照着他的脸砸了。
于是他袖子一拢,还敢顶嘴:“当初就让您别把驸马放出去,您不听劝……这下好了,放虎归山,又怪老□□在您脖子上屙——”
姬廉月自动消音。
观月帝胡子都要气飞起来了,指着站在下方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屙什么!有本事你把话说完!”
姬廉月一撇嘴:“算了吧,不雅。”
观月帝又抓了一把笔,照着他的脸劈头盖脸扔过去。
这回是气到位了。
姬廉月被劈头盖脸一顿训,还没忘记他自己来的目睹,他是真的怕驸马饿死在半路上,观月帝恨铁不成钢:“他给你灌了什么**药!”
“那年烟花三月,我在上京云来客栈二楼,他打客栈门前经过,不经意间抬首对视,然后哦豁——一见霍郎误终生。”姬廉月笑了笑,“好在我乃当今世上最尊贵之人的儿子,要风得风,否则今时今日,上京城只怕又多了一缕求而不得春闺怨。”
“……云来客栈都叫你怂恿着陆丰带人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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