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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历,除了平日里的小毛病,还有一个重点病情。
抑郁症。
夜母患有抑郁症。
“我当初给她看病的时候,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作为医生,即便不是这个专业的,但观察力是比普通人强的。”
事隔这么久,周医生再谈起这个对他生命中造成不小冲动的病人,印象仍然深刻。
他是内科医生。
夜母当年因为睡眠不足导致一些身体上的毛病,来医院挂科,胃部以及肝脏都受到一定的影响,脸色常年蜡黄,状态不佳。
几乎每个月都会来。
周医生给她开了方子,但不知是她没听医嘱还是怎么,用途不大。
每次来的状态,愈来愈差。
抑郁症患者,即便情况再严重,面对人群时,普通人是辨认不出来的,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人也许已经没了。
“我是后来知道她死了……因为她情况没有好转,又没来我这里看病,我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是她家人接的,说人已经不在了。”
周医生自认为自己的医德还可以,主动给患者打电话询问。
当然,他不是每一个都打,只是这一个比较特殊,毕竟来挂号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根治的办法,每回都是开了药后了之。
人没了,周医生起初没往自己身上想。
见过各种生老病死,已经当成常态了,但这个人的死,总是让周医生间接地联想到自己身上。
“……我空闲之余想起这个人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我是有机会救这个人的。”周医生长叹一口气,“我只需要提醒一句她去做个脑部检查,或者看看心理医生。”
提醒一句,未必能救到这个病人,但至少心里不会愧疚,或者把责任推给了心理医生?
总而言之,周医生往后的几年,没过得去这个坎儿,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看似远离俗世在这里安度,但每到晚上,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周医生不必愧疚。”在那张单子上,江行宁又推了一张复印件过去,“她有挂号检查过,也填了表格,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医生建议她再做脑核磁,被她拒绝了。”
周医生微怔。
江行宁说:“不负责任地猜想,可能她舍不得钱吧。”
“这……”周医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抱歉,打扰了。”江行宁淡笑了声,把那两张单子收回,放在苏轻焰的手中,“因为她是我太太曾经的旧友,她想知道当年的情况,所以我做了个小调查。”
这个小调查,除了揭示真相,也消除周医生多年来的愧疚。
和他没关系的,病人已经做过这方面的检查,应该也吃了药。
至于后来为什么还是死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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